昏头脑。
另一头,三位宰相齐聚。
王景略满脸愠怒,直道无法无天、胆大妄为!
“含元殿御宴,何等场合,大家都恪守礼仪,丝毫不敢僭越雷池。”
“唯独夏侯敬德,居功自傲、目中无人,竟敢殴打徐国公,强词夺理,出言不逊,还不思悔改!”
“眼中哪有陛下,哪有朝廷?”
徐晏清面沉如水:“敬德这一次,着实过分了!”
在御宴上动手,置朝廷礼制于不顾,更大扫陛下颜面。
王景略冷哼:“仗着几分功劳,便妄自尊大、颐指气使。”
“我定要上书弹劾,请陛下严惩!”
杨烨叹了口气,敬德多次无礼,陛下都未怪罪,只是一笑了之。
这一次,却明显龙颜大怒,只是顾及场合,并未大发雷霆。
王景略沉声道:“这些武夫,仰仗功劳,越发骄横,你我身为宰相,必须建言陛下,严加约束,绝不能纵容下去。”
杨烨、徐晏清皆点头赞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内庭、延英殿。
高楷踏入内室,裹挟一身寒气,脸色却比冰雪还冷。
杨皎一怔,柔声问道:“夫君因何动怒?”
“除了夏侯敬德,还能有谁!”高楷余怒未消,把御宴之事略微说了,冷声道。
“当着满朝文武、外国使臣、莘莘学子之面,竟敢大打出手,全不顾礼仪,更不把我放在眼中!”
杨皎为他宽衣,温声道:“夏侯将军并非蛮不讲理之人,想来,定是今日酒醉,无心之失。”
“酒醉?”高楷哂笑,“谁不知道他牛饮鲸吞,无酒不欢?”
“分明是好勇斗狠、争强好胜!”
“我恨不得……恨不得把他押来,打他八十大棍!”
闻言,杨皎扑哧一笑。
高楷皱眉:“你笑什么?”
“夏侯将军皮糙肉厚,打他八十大棍倒没什么。”杨皎笑道,“只是,臣妾断言,夫君必然舍不得。”
“我怎会舍不得?”高楷不以为然,“他待人无礼,行事莽撞,正该惩戒一番。”
“否则,依他这性子,迟早闯出大祸。”
杨皎宽慰道:“夏侯将军乃国之栋梁,夫君左膀右臂,此次无礼,夫君小惩大诫即可。”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置身事外,却看出高楷虽然动怒,但并不打算严惩夏侯敬德。
否则,方才御宴之上,何必以酒醉为理由,替夏侯敬德掩饰。
纵然咬牙切齿,扬言打他八十大棍,也只是一时气愤,口不择言罢了。
高楷拧眉道:“我一而再、再而三不追究,岂非太过纵容?”
满朝文武盯着,这事恐怕一时难以平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