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加派哨探,严防死守,确保大军侧翼转移时的安全。
时间一天天过去,准备工作在紧张有序地进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
士兵们虽然不明就里,但都能感受到那股不同寻常的气氛,以及上层将领眼中那决死的光芒。
这晚,武阳独自一人登上庆城墙头,望着远处连绵的军营灯火,以及更远方漆黑的、代表着魏阳军势力范围的地平线。
寒风凛冽,吹动他素白的衣袍。
他手中紧握着一块玉佩,那是韩章生前随身佩戴之物。
“韩兄,”
他低声自语,声音融入风中,
“明日,我军便将踏上征途。前路艰险,生死未卜。但我知道,你若在天有灵,必会佑我大军,必会看着我,如何为你,为这无数信任我的将士,杀出一条血路,搏一个未来!这池州,我便去定了!东方霸的人头,我预定下了!”
他的眼神在夜色中,亮得骇人,充满了无尽的仇恨,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决心。
翌日,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庆城各营寨,炊烟早早升起,士兵们沉默地吃完比往日更丰盛、却也更显沉重的早餐。
随后,在各级军官低沉而急促的命令声中,部队开始集结。
没有战前动员,没有激昂的呐喊,只有一种压抑的、如同火山爆发前的沉默。
武阳全身披挂,骑在战马上,立于军前。
诸葛长明在他身侧,羽扇轻摇,却掩不住眉宇间的凝重。
“都安排好了?”
武阳低声问。
“嗯,能为我们争取多少时间,就看天意了。”
诸葛长明答道。
武阳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在晨曦微光中轮廓逐渐清晰的庆城。
这座城池,曾是他梦想起航的地方之一,如今,却要主动放弃。
他猛地拔转马头,面向东方那尚未完全亮起的天空,举起了手中的马鞭。
“出发!”
低沉而有力的命令响起。数万靖乱军精锐,如同一条沉默的巨龙,开始缓缓蠕动,向着未知的、危险的东方,踏上了这场决定命运的战略大转移。
他们抛弃了基业,焚毁了退路,带着悲壮与决绝,义无反顾地投身于那片预示着死亡,或者……新生的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队伍行进的速度极快,几乎是奔跑着前进。
按照计划,他们必须在前三天内,进入西面的山区,完成第一次转向和隐匿。
士兵们咬着牙,紧紧跟着前面的同袍,没有人抱怨,没有人掉队。韩章的仇恨,自身的存亡,以及对未来的渺茫希望,都化作了支撑他们双腿的力量。
武阳和诸葛长明并骑行在队伍中段,不断有斥候飞马来报。
“报!前方三十里,未发现敌军踪迹!”
“报!西侧山路畅通,但道路崎岖,行军速度可能会减慢!”
“再探!务必确保五十里内安全!”
武阳一次次下令。
第一天,在高速行军中结束。
部队在一片预定的山谷中短暂休整。
人困马乏,但士气未堕。士兵们默默地啃着干粮,检查着脚上磨出的水泡。
第二天,队伍进入了山区。
道路果然难行,辎重丢弃后轻装的优势显现出来,但崎岖的山路依然让行军变得异常艰难。
不时有士兵失足滑倒,或者战马失蹄,但在同伴的帮助下,很快又跟上队伍。
诸葛长明看着疲惫不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