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之潘峰偏安南方,谢飞拒羌守东,何必安图强于中,陈先童镇西握朝权,而那稚子刘榭,只是名义上的大王。”
说罢,那探子又递上数卷军情密报,赵甲当即收起,拱手道谢。
武阳微微皱眉,声音低沉道:“原以为刘蜀之乱不过三足鼎立,如今看是四头乱龙,互相掣肘,却无一人为天下百姓着想。”
“若我们此时贸然行动,怕是成为他人刀下的棋子。”钱乙冷静分析道。
严林则握拳一叹:“但若不行动,天下更无宁日。刘蜀若崩,异族必入中土,到时满地尸骨。”
武阳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此乱世之中,我们不能只做逃命之人。既然回了刘蜀,便要做点该做的事……不为别的,只为对得起那些跟随我们一路走来的兄弟和老百姓。”
众人闻言俱是肃然,赵甲更是朗声一笑:“既然如此,我赵甲誓随主公左右,哪怕千刀万剐,也不皱眉!”
“我李丁愿随!”“孙丙在!”“谢戊也不退!”“严林愿随!”
众人齐声回应,誓言铮铮,震得陶坊瓦砾轻响。
武阳看着眼前的兄弟,眼神如刃,语气坚定:“从今日起,我们不再只是散兵游勇,而是一支真正的军队。我们要先摸清局势,再择良机出手。”
风起时,瓦砾掀动。
山阳县的天福客栈灯火已熄,唯有内院一角的厢房内仍然灯光未灭,几位久别重逢的兄弟围坐于低矮的红木圆桌旁,桌上摊开一张褶皱的刘蜀舆图,地图旁散落着几枚冷酒盏与未燃尽的香烛。
武阳坐在正中,眉头微蹙,指节轻叩木桌,沉思不语。赵甲斜倚着椅背,眼神犀利地扫过图上诸郡之地,钱乙则一手托腮,一手拨弄着自己的短剑;孙丙、李丁与谢戊则神情凝重,面面相觑。
“潘峰与傅恒盘踞中汉、古涪,自号大潘,拥兵十八万。”赵甲首先开口,“虽近年无大动作,但据我了解,傅恒沉迷酒色,潘峰权谋尚浅,已有内耗迹象。”
“而何必安则兵精将广,吞并尹震、王明两部,气焰正盛,虎视八方。”钱乙补充道,“但此人性情乖戾,杀伐果决,若要与之交好,须得先拿出筹码。”
严林低声插话:“我听说……何必安对大潘早有不满。他数次在军中扬言:‘潘峰不过是个逆贼草包,傅恒是蠢才之流,谈何立国?’此言传出不止一次,属下也多有附和之声。”
“若我没记错,”赵甲缓缓点头,“傅恒原是尹震旧部,有不错的情谊,何必安吞并尹震,傅恒肯定对何必安不满,而何必安的舅舅在来投靠何必安的过程中被大潘的士兵劫杀,这件事也让双方的关系冰到了极致。”
众人闻言,面露思索之色。
这时,武阳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稳如磐石:“既然大潘与何必安不睦,为何我们不趁势而为?”
他伸手在图上重重点在“安广郡”三个字上,道:“安广郡,乃何必安当前重地,也是其兵马调度中枢。我们若能入其军中,不但可借力削弱大潘,还可为日后布局打下伏笔。”
李丁蹙眉:“但如何打入其麾下?我们名不正、言不顺,空口白话,他怎肯信任?”
谢戊捋须沉吟道:“不若以‘复国义军’自居,声称欲讨伐潘逆,以大义之名投其麾下。”
赵甲拍案:“好计!再辅以我等军容整肃,气势如虹,自然胜于他麾下诸多杂兵。”
武阳点头道:“计策不错,但是我们不能投靠何必安,而是跟其进行合作,得其信任分其心神,至于接下来的合作,是助是弃,还看展现出的局势而定。”
众人皆点头称是。
议定之后,六人并未立刻启程,而是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