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RN 地下五十米的控制室里,液态氦冷却管道在岩壁上蜿蜒出亮银色的蛇形轨迹,每一次粒子对撞机启动时,管壁都会凝出一层薄薄的霜花,像极了陆惊鸿记忆里长白山巅的雾凇。他贴着冰冷的金属门,指尖的杨公盘微微发烫,盘心二十八宿铜镜映出的不是身后格桑梅朵的脸,而是一片扭曲的蓝光 —— 那是斜前方高台上,被十二根青铜锁链固定的 “宇宙沙盘” 正在逸散能量。
“比徐师父说的‘星陨阵’邪门多了。” 陆惊鸿压低声音,把杨公盘往怀里又按了按。他想起十七岁那年在武夷山,老地师徐墨农用 1976 年吉林陨石雨的碎片给他演示 “改命阵”,当时陨石碎片只是让罗盘指针乱转,可眼前这东西,竟让他手腕上祖传的河图玉珏泛起了血红色的光。
格桑梅朵的藏青色僧袍沾了不少地下隧道的灰尘,她从怀里摸出一小串九眼天珠,指尖快速拨动珠子,嘴里念诵的《时轮金刚经》经文快得像炒豆子。“不是邪门,是‘时轮’的力量被扭曲了。” 她眼角的余光扫过台上那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汉斯?缪勒把香巴拉的坛城模型,跟日内瓦的钟表齿轮拼在了一起 —— 你看沙盘底座,是不是有卡巴拉的塞菲洛生命树纹路?”
陆惊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那直径三米的圆形沙盘底座上,用黄金镌刻着十个相互连接的圆圈,每个圆圈里都嵌着不同颜色的宝石,像极了他在耶路撒冷见过的所罗门家族 “数字约柜” 上的纹样。更诡异的是沙盘中央,用瑞士钟表精密零件搭成的微型香巴拉坛城正在缓慢旋转,每转一圈,周围的粒子对撞机显示屏就会跳乱一串数字,像是在计数,又像是在哀嚎。
“1943 年纳粹的西藏探险队,到底给罗斯柴尔家族带回来了什么?” 陆惊鸿忽然想起第三卷里沐云裳给他看过的旧照片 —— 穿德军制服的人举着一个青铜匣子,背景是冈底斯山的雪峰。当时沐云裳说那匣子里装的是 “地球轴心” 的碎片,他还以为是滇西老人口中的胡话,现在看来,那碎片恐怕就藏在这宇宙沙盘里。
“咔嗒” 一声,高台上的汉斯?缪勒终于转过身。他左眼是正常的灰蓝色,右眼却装着一个嵌有星盘刻度的机械义眼,转动时会发出细微的齿轮声 —— 跟南洋陈家陈九指的星盘义肢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就是少了点江湖气,多了些日耳曼人的刻板。“陆先生,格桑小姐,来得比我预计的晚了三分钟。” 汉斯的中文带着苏黎世银行家特有的平稳语调,仿佛不是在启动足以引发时空坍缩的危险装置,而是在跟客户谈一笔债券生意,“我还以为,掌握《皇极经世书》残卷的地师,会更懂‘时间’的珍贵。”
格桑梅朵把天珠串举到胸前,佛串上的绿松石珠子开始发烫:“缪勒先生,时轮金刚经里说‘一切时间皆为虚幻’,你用钟表零件复刻香巴拉,用粒子对撞机强行激活‘地球轴心’,不过是在给整个世界套上枷锁。” 她顿了顿,忽然笑了笑,露出两颗浅浅的虎牙,“再说了,你这沙盘的‘开门’位置偏了三度 —— 用卡巴拉的算法算星轨,也得看实际的北斗星躔吧?上次在纽约,你可不是这么算的。”
陆惊鸿差点笑出声。他想起 1997 年华尔街那次,汉斯用原油期货布 “时间之轮” 阵,被格桑梅朵用一串记错词的经文搅了局,当时这德国老头气得差点把手里的卡巴拉典籍扔到纳斯达克大屏上。果然,汉斯的机械义眼转得更快了,底座上的黄金纹路开始泛起红光:“格桑小姐,不要拿密宗的玩笑来掩饰你们的无力。1294 年萨迦派联合元廷镇压宁玛派时,你们的先祖也是这么说的 —— 结果呢?五明佛学院的典籍还不是烧了三天三夜?”
这话像一根针戳中了格桑梅朵的软肋。陆惊鸿记得她曾说过,宁玛派的《龙钦心髓》里,专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