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秦南城打趣一句:“小子,嘴巴架机炮了?”
姚伟杰突然就不好意思了,回头,冲着大哥傻乎乎一笑,挠挠后脑勺:
“嘿,这不给气到了嘛,搁平时,我都不稀搭理会这些破事儿,实在是他们一群人过分了。”
林熹微这才算是正式认识了姚伟杰——
[这小子看上去没个正形,吊儿郎当,窝窝囊囊,关键时候居然抡着板斧劈山救母。]
[嘶!南城总说自己打弟弟,后妈惹他不高兴,回屋就给按住了打。]
[按照姚伟杰这脾气,还不定搁老爹老妈那里告恶状?显然,他似乎没做过分的事情。]
[难不成……姚伟杰故意让哥哥打?好让哥哥消消气?]
……
黄利琳再次捂脸,止不住地啜泣:
“伟杰说得对,以前、以前是我一厢情愿瞎了眼,总以为对他们好,人家就能惦记着我们的好,结果……”
“现在认识到错误也不晚。”姚胜利对于这个结果喜闻乐见:
“以后收着点好心,啊?对我们父子好点,家里东西甭再巴巴给人送去,肉包子……是吧?那啥来着,有去无回,何必呢?”
只要黄利琳能跟娘家掰扯清楚,以后不再为难姚胜利给娘家人安排工作,也算是喜报一桩。
黄大舅两口子的工作,黄大舅儿子儿媳的工作,黄宝珠的工作,黄宝龙的工作,全都是姚胜利托人给搞定。
黄二舅一家三口也是姚胜利给搞定的工作,那不是黄二舅在原单位偷么搞倒买倒卖嘛,被人抓了包,开除了。
黄二舅虽然被辞退了,可二舅妈跟黄驰的工作,实打实还在捧着铁饭碗。
他们这些人的近亲,也有不少让黄利琳跑过关系,不是进了单位就是进了国企。
姚胜利这些年被这种事情裹挟着,心里也有一肚子怨气:
“那人情,用一次,薄一分,我舍着老脸去托人,给他们一个个都安排了工作,那不都得还?”
简言之,人情债,最是麻烦。
车子平稳行驶在雪地里,速度很慢,仅有40迈。
摇摇晃晃的车子内,光影一明一暗,掠过每个人的脸。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两脸吃瓜瞧热闹。
“老姚,我以后指定不给你添麻烦了,他们的事……再也不关我的事。”
黄利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要放手了。
“哎,这就对了嘛,自己家的日子都没过明白呢,手伸那么长,管娘家的一箩筐事情。”
姚胜利龙心甚悦,喜滋滋握着方向盘往家赶,忍不住叮嘱:
“宝珠那里,你去做一做思想工作,让她尽快、不、马上搬出去!”
姚胜利就怕夜长梦多再生变故,两个老的已经撵出去了,咋可能让黄宝珠还留家里?
姚东竹快回国了,姚胜利还计划好好补偿一下亲闺女。
当务之急,就是把姚东竹的房子腾出来!
“我爸说得在理,那屋必须让宝珠姐搬出去,别等我姥出院了,您心一软,又给我姥接家来。”
姚伟杰赞同父亲的话,顺着意思补充:
“我姥要是住进宝珠姐那屋,再想请出去可就更难了,妈,我以后娶媳妇儿可是要占那屋!”
姚胜利瞪眼斥责:“你给老子痴心妄想呢?那屋是你宝珠姐的啊!”
秦南城都被惊到了,昏暗之中,一双宛如寒夜星子的双眸,震惊看向父亲。
林熹微下意识抬头看他,就见秦南城的喉结止不住滚动了两下。
完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