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防卫力量薄弱,毛军很快便冲破了防线。荣喜只得缩小阵线,又陷入了毛军的包围圈。是镇国公的那些手下拼死突围,才没有被毛军全歼。
看着尸横遍野,荣喜这才知道战争的残酷。再也无心恋战,想要退回朝歌。可毛军步步紧逼,使他们完全陷入了被动,已经连失几个城镇。
应皇子虽然知道的没有这么详细,可战事失利被毛军步步紧逼就已经够让他忧心了。毛军这看似在追击残兵,实则却是在向朝歌步步紧逼。若不及早准备,让毛军长驱直入,那时可就离灭国不远了。他相信毛军的追兵只是幌子,后面定然还有毛军的主力跟随,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不敢露面罢了。
应皇子坚信自己的判断,只恨自己远隔千里,不能向三皇子,或者朝廷,陈明利害。
跟国家危亡比起来,滩里的这点事情简直不足为道。应皇子再也无心去管谁走谁留的事情,反正这事也对他没有什么影响。农户们见无人理会他们,也都就乖乖签字画押,不敢再有二话。张明儿便只得还是从应皇子这里购买粮食。
这一年过的很快。随着人员流动,马家滩不再是一个与世隔绝的荒凉之地,外面的消息不住的传来。随着毛军逼近内地,往西北避难的人越来越多。暖和了以后,人们各自谋生,张进桥又冷落了下来。张明儿便又频繁去往集镇,以低价收购一些贵重之物。来避难的人多数都只带着一些金银细软,一路走一路变卖,张明儿做的就是他们的生意。他尤其想要收到皇妃的珠宝,这样变现快,利润也大。以至于那些变卖东西的人都声称自己的东西是从疯皇妃手里出来的。好在张明儿也练出了一些眼光,多少能有些鉴别。就算买到假货他也不担心。他收到珠宝从来不会交到皇妃手里,而是交给应皇子,应皇子总是看也不看就收起,照单全付。虽然都是折算成了粮食,可张明儿要的就是粮食,他不缺钱,只这一个冬天他就挣得腰包鼓鼓。只要去集镇跑一趟,回来转手就又能从应皇子这里挣一笔,这比他直接跟应皇子买粮划算多了。自有一次,他要走时,皇妃叫住了他,丢给他一个小布袋。他拿过来一看,是自己卖给应皇子那些珠宝中的其中几件。皇妃远远看着他,说道:“这不是我的东西,你拿回去吧。”
“啊?那是我打了眼了。”张明儿做出懊恼状,“不过这些都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便不是皇妃的,也都是些好东西。况且皇子也已经结过账了,不如皇妃就将就着戴吧?”
“我不要不是我的东西。”皇妃道,“东西你拿回去,帐就算了。你以后小心点就行。”
看着皇妃转身回去,张明儿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这么着急去收这些东西,其实也不完全就是为了挣那点银子。他是想为这个女人做点事情。虽然她对他越来越冷漠,可他对她,却还是身不由己。他见过那么多女人,可那些女人跟她比起来,都是死的,眉目间没有一点灵气。谁也没有她的那种灵气,便是她冷着一张脸,那张脸也是活的,鲜活的,蕴藏着丰富的情感。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女人,娇羞的,泼辣的,妩媚的,纯真的,她们再美,也只是单一的。就像花,红色的就是红色的,紫色的就是紫色的,没有变化。可她却像是一个万花筒,让你无法看清她的本色。她的灵气就是集这种种的颜色于一身,她是娇羞的,也是泼辣的,是妩媚,是纯真,是高贵,是冷漠,让你无法捉摸。让你自惭形秽。
自己永远永远配不上她。
可他永远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