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
但燕王毕竟是燕王,“若以手足之情待我,我自然不反。何况大哥在一天,朱棣宁死也不叛!”
“好一个‘手足待我以手足’!”
老爷子一拍桌案。
“那就这么定了!”
“二十年内,此法便是铁律,任何人不得更改!”
“至于二十年后……”
老人望向殿中的群臣,又看向自己的儿子。
话音渐渐低沉。
连目光也随之黯淡。
众臣隐约感受到一丝悲凉。
只见老人缓缓抬手,轻声道:“我们都老了。若子孙真有本事,便由他们去闯吧。”
顷刻之间,百官皆黯然神伤。
而老人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若你们能斗得过咱那孙儿,便是你们的本事!”
想起那摧城拔寨的火炮、铁轨上飞驰的巨物,老人心头渐渐灼热。
他随即转向黄子澄。
“你也北上吧。”
“顺道与赵茂作个伴。”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众臣纷纷望向黄子澄。
只见他面如死灰,神色惊惶。
黄子澄本是洪武十八年的会试状元。
短短七年已官至翰林学士,兼任太子伴读。
如今更成为皇孙之师,前程似锦。
此前一直深受陛下器重。
可此刻——
他怯怯抬头欲求情,却迎上陛下冰冷的目光。
浑身一颤,只得伏首道:“臣……遵旨。”
“皇祖父!”朱允炆急欲进言。
陛下厉声喝止:“退下!”
朱允炆面色惨白,不敢再言。
朱彪望着儿子,暗自叹息。
这孩子至今仍不明白,什么最触犯祖父的忌讳。
……
处置完此事,将黄子澄发配北境与礼部尚书赵茂为伴,陛下方回归正题。
若在往日,单凭“恢复宋制”四字,便足以让陛下动杀心。
但念及黄子澄在梦中宁死不降的骨气,终究给了他一次机会。
“去北方亲眼看看,我大明将士如何征战。”
“也看清军务是否如你所言——单凭削藩便能安定。”
“大明外患未除,岂容尔等内斗!”
黄子澄唯叩首谢恩。
陛下随即扫视群臣,不再遮掩。
“詹徽,传令工部六品众人皆惊。
陛下却不解释,只道:“速去。”
詹徽躬身领命。
陛下再度开口:
“趁此时机,说说朕的打算。”
“方才诸位皆见明末流民四起、山河倾覆之景。”
“朕所见,恰如元末乱世!”
“那时,百姓同样无路可走!”
“因此,我们必须奋起反抗元军!”
“当初我举义旗、投义军,为的是黎民大义,为的是天下公义!”
“朝廷决不容忍任何人侵吞百姓田产!”
“谁夺百姓土地,谁断百姓生路——”
老爷子目光缓缓扫过群臣。
此处改“咱”为“朕”!
“朕便断他的生路!”
话音一落,殿中众人,包括皇子皇孙,纷纷垂首。
老爷子继续说道:
“所以,朕想到了一个法子……”
“如今各地豪强士绅,乃至朕的儿子也来掺和!”
“甚至煽动民心,还有人想来京城质问朕?”
“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