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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九位王爷镇守边陲,既为抵御蒙元残余,亦为牵制彼此势力。”
“即便我与燕王素有龃龉,也不得不承认——有他坐镇北境,可保江山稳固!”
“这话,当年陛下也曾亲口说过。”
“难道徐达、常遇春一手教出来的弟子,就只是个觊觎帝位的边王?”
傅友德闻言亦微微颔首:
“或许黄子澄以为,借着财政三策之势,便能将这把火……烧到燕王身上?”
蓝玉冷哼道:
“可他们也不想想……”
“陛下如今为何要动燕王?”
“太子尚在……”
“这几个孩子自幼相伴,太子殿下为诸弟费尽心血……”
“燕王对这位长兄,更是敬重有加、推心置腹!”
“当年燕王北上就藩,太子一路相送直至南直隶境外……”
“且不论兄弟情谊……”
“即便真要动兵,我们这些老将尚在,太子亦非二皇孙可比,燕王又岂是自寻死路之人?”
“陛下凭什么认定燕王必反?”
傅友德摇头叹息:
“是啊,陛下终究是陛下……”
“世人皆道我大明倚仗开国武将……”
“却不知论用兵之道,陛下才是第一人!”
“其眼光胸襟……”
“或许这些文臣太平日子过久了,只记得陛下会 。”
蓝玉再度冷笑。
随即却打了个寒颤,压低声音:“你说……这回咱们不会被陛下砍了吧?”
傅友德嘴角微抽,“你我处境相同,太子日渐康复……应当,应当不至于吧?”
……
就在蓝玉与傅友德低声交谈之际,
众皇子队列之中。
朱彪、朱樉、朱棡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老四朱棣身上。
朱彪神情尚算平静,
另外两人却掩不住幸灾乐祸之意。
朱棣面色如常,
仿佛胸有成竹。
于是众人视线又转向了老爷子。
“你说什么?”
老爷子回过神来,
满脸惊异地望向黄子澄,
似乎完全没料到对方会在此刻说出这番话。
黄子澄却浑然不觉,
他正说到激动处,不吐不快:
“陛下!
诸藩之中,燕王隐患最大。他兵强马壮,久经沙场,若有不慎,必成大明之患!”
“何况方才梦境所示,起因皆在燕王。”
“燕王谋逆之事,陛下与臣等皆已亲见。”
“而燕王的后代,只会给大明带来灾祸……”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
全然未察觉老爷子已沉下脸色。
“还有这财政三策,推行过早……民间非议甚多!”
“各地藩王联合豪绅竭力阻挠。”
“依臣之见,削去燕王兵权,正可警示诸王……”
“正所谓,杀鸡儆……”
话未说完,
老爷子猛然拍案而起:
“够了!”
一声怒喝震彻朝堂。
老爷子须发皆张:
“黄子澄,咱方才就骂过你,只懂文墨不通军务,休要再妄议兵事!”
“梦境之中看得分明,
正是你在咱孙儿耳边喋喋不休!”
“你既再提削藩,
咱倒要问你:
若削去藩王兵权,该派何人镇守边疆?”
“你说!让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