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听说这位秦王还效仿古人廉颇,打算负荆请罪。他一边在长安城中策马疾驰,一边大哭,说要让皇上打死他,称是自己犯错气病了太子,要杀要剐都认了。”
“而晋王朱棢也是怒发冲冠,仅带八名亲兵,一路悲愤扬言要与秦王决一死战。”
“此外,北地的燕王朱棣也已轻装上路,据说他们连白绫都已备好,就等着那个消息……”
“云南的沐王听闻太子病重,急得吐血受伤,执意要进京见最后一面。信使来报说,沐王的身体……似乎也不太好了。”
“其他在外藩王也陆续有消息传来……”
詹徽说完,慎重地看向众臣。
“各位……有何看法?”
一时无人应答。
傅友德抬头望天,杨宪低头沉思。
最后还是蓝玉开口:“这两位兄弟,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还有燕王朱棣,以及皇上的养子、诸皇子中的长兄沐王。”
“这四位在皇子中战功赫赫,武功出众,堪称四大支柱。”
“众皇子之中……沐王暂且不论,他曾立誓沐王府世代镇守云南,虽战功彪炳,但为人温和低调,深得皇上与马皇后喜爱。”
“至于二皇子秦王,手段严酷狠辣,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三皇子晋王曾师从大儒宋濂,用你们读书人的话来说,就是沙场上执扇的儒将!”
“四皇子朱棣,自小城府深沉,连我看不透他……”
“不过当年我在姐夫常遇春帐下为将时,常听姐夫夸赞这位四皇子。”
“只是我姐夫喜欢他,我却不喜欢,当年还差点与他动起手来!”
蓝玉将所知之事尽数道出。
“藩王进京乃是大事,无论如何都该禀报皇爷!”
詹徽点头称是:“确实如此,此事必须由陛下定夺。”
“凉国公,不如您去面见陛下?”詹徽望向蓝玉提议道。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蓝玉。
蓝玉顿时会意,险些骂出声来——原来这群老家伙在此等着,自己不敢去触怒皇上,竟要推他前去!
他本不愿答应,但傅友德看出他的犹豫,开口道:“我们这些人里就你武艺高强,不惧山中野兽。若让他们去,万一在山中遇险,反倒会惊扰圣驾。”
蓝玉岂肯吃亏,立即反驳:“那你呢?你也会些拳脚,不如随我同去。”说着又转向朱允炆:“二皇孙既然心急,不如与我们同行。你在前面也好说话,若皇爷问起,便说是你担忧祖父安危前来寻找,如何?”
朱允炆早想出去寻找,闻言立即答应。虽有猛兽之忧,但想到有蓝玉在侧便放下心来,连忙点头。
“既然如此,老傅,我们走吧。”傅友德无奈起身,向诸位大臣拱手告辞,随蓝玉向外走去。
……
小院中,夕阳渐沉,暮色四合。
朱彪已扶着老爷子在屋内床上安歇。说来奇怪,这久无人居的屋子竟纤尘不染。
眼见天色已晚,朱彪不免焦急:“允熥,要不叫你爷爷醒来?天色一黑,山路就难走了。”
朱允熥惊讶地看向父亲,觉得这位父亲似乎有些腹黑。
“爹,爷爷好不容易安睡,嘴角还带着笑意,定是在做好梦。若此时吵醒他,怕是要怪罪于我。”他低头犹豫道,“要去您自己去叫吧。”
“唉!”朱彪轻叹一声。他自然也不会去惊扰老爷子。联想到先前种种,他猜测父皇定是入了美梦,或许与母后有关。方才所言,不过是想缓和气氛罢了。
“不知你爷爷梦见了什么……”朱彪转开话题,“对了,那七幅图你可记住了?”
朱允熥点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