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着小小的 “慧” 字,那是母亲的名字。这是母亲年轻时的得意之作,成彦小时候只在相册里见过,母亲一直把它当作宝贝,从不轻易示人。锦盒底下,压着一沓厚厚的信封,信封是牛皮纸的,已经泛黄,上面用钢笔写着成彦的名字,字迹从工整到潦草,又从潦草到平静,能看出母亲这些年的纠结与挣扎。
“那些信,是我这些年写的,一直没敢给你看。” 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深蓝色的粗布包,包口用麻绳系着,打得是成彦小时候最熟悉的 “蝴蝶结” 结。“以前总怕你冲动,怕你去找真相会惹祸上身,所以一直拦着你,甚至跟你说韩叔叔是个坏人,让你离他远点,让你别再惦记你父亲的事。”
成彦的心脏猛地一沉,像被一块巨石砸中,瞬间坠入冰窖。她拿起那些信封,指尖微微颤抖,牛皮纸的粗糙质感摩擦着指尖,信封上的字迹有的被泪水晕染过,有的笔画用力过猛,笔尖划破了纸张。“妈,你早就知道韩叔叔不是坏人?你早就知道父亲的事另有隐情?你早就知道真相?”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转头看向母亲,眼眶已经泛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母亲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解开粗布包的麻绳。包里面是一枚铜制的印章,印章呈方形,上面刻着 “林慧绣坊” 四个字,字体遒劲有力,还有一本泛黄的账本,账本的纸页已经卷起边角,上面用毛笔记录着密密麻麻的数字。“我和你韩叔叔、你父亲,年轻时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三个一起长大,一起学苏绣,一起创办了‘林慧绣坊’,想要把苏绣这门手艺发扬光大。” 她的眼神飘向远方,像是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怀念的笑意,“那时候,绣坊的生意很好,我们还收了几个徒弟,每天都忙得不亦乐乎,以为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
“后来,林国雄看中了绣坊的潜力,还有我们手里的那几个失传针法的图谱,想要强行收购。我们不同意,他就用卑鄙的手段陷害你父亲,伪造了假的账本,说你父亲挪用公款,还到处散播谣言说我们的绣品是机器代工的,不是纯手工苏绣。” 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底闪过一丝泪光,很快又被坚定取代,她抬手擦了擦眼角,却没有摸到眼泪,“你父亲性子刚烈,受不了这样的污蔑和打击,一病不起,没多久就走了。韩叔叔为了保护我们,也为了保存林国雄陷害我们的证据,只能隐姓埋名离开国内,去了加拿大。这些年,我一直在收集林国雄的罪证,也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让真相大白。”
“我知道你一直想为你父亲和绣坊正名,也知道你一直在为《镜界》努力,想要通过作品让更多人知道苏绣的美,知道反网暴的重要性。现在,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可以信任的朋友,也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母亲的声音越来越轻,却越来越坚定,她握住成彦的手,指尖的茧子摩擦着成彦的掌心,带来一丝粗糙的暖意,“时机到了。”
成彦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在信封上,晕开一小片墨迹。她一直以为母亲是因为害怕才反对她,以为母亲是想让她忘记过去,安安稳稳过日子,却没想到母亲默默承受了这么多,像一头老黄牛,在背后为她铺好了所有的路,扛下了所有的风雨。“妈,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扛着,得多辛苦啊!” 她的声音哽咽着,几乎说不完整一句话,肩膀微微颤抖。
“我怕你还小,承受不住这么多,也怕林国雄对你不利。” 母亲抬手轻轻擦去成彦脸上的泪水,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像小时候成彦摔倒时,母亲擦去她脸上灰尘的动作,温柔而坚定,“你小时候那么胆小,连打雷都要躲在我怀里,我怎么忍心让你去面对那些黑暗和危险?现在不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