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老陈茶馆后院的紫藤花架,碎成点点金斑落在录音棚的米白色隔音棉上,棉块缝隙里还卡着片干枯的紫藤花瓣——是上周刮风时吹进去的,顾怀安上次来就看见,却没舍得清理,说“留着添点生气,比光秃秃的隔音墙舒服”
。
成彦坐在录音区的深棕色木椅上,椅面边缘有块浅褐色的磨痕,是老陈年轻时弹吉他磨出来的。
她指尖捏着片微微卷曲的栀子花瓣,花瓣上有个细小的压痕,是之前夹在角色小传里被乐谱边缘压的,边缘被她摸得亮,连花瓣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像藏着这三天凌晨录音时的每一个瞬间。
银色的电容麦克风被调成17度角,顾怀安刚才用银色小尺子量了三次——第一次练到18厘米,现成彦今天坐的椅子比昨天矮了2厘米,又调整到17厘米,说“这样你的气息能更顺,不用刻意抬下巴”
。
支架上缠着的黑色线缆,被他仔细理成圈,用白色的扎带固定好,避免录音时摩擦产生杂音,连线缆接头处的保护套都检查了两遍,比大剧组的录音助理还细心。
“上次给某顶流录ep,助理连线缆都没理,录到一半‘滋滋’响,最后重录了三小时,”
顾怀安蹲在支架旁,抬头看向成彦时,眼里带着点笑,“咱们不犯那低级错。”
“最后一句‘光终会照亮’,注意气息要稳,收尾时留半秒余韵——像林墨在雪夜里最后哈出的那口气,冷但有力量。”
顾怀安的声音从监听耳机里传来,带着点电流的微响,却比晨光还暖。
他坐在调音台前,深灰色毛衣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处淡青色的血管,指腹在“录制”
键上方悬着,没立刻按下去。
目光落在屏幕上的波形图——前三天录的干声纯度达98,比大剧组常见的95标准还高,老周昨天还拍着桌子说“这是我今年录过最干净的人声,比用了降噪插件还绝”
。
小夏趴在控制室的窗台上,胳膊下垫着个粉色的毛绒玩具——是粉丝上次寄给成彦的,她借来当垫子,怕胳膊硌得疼。
手里攥着个硬纸板做的应援牌,上面用马克笔歪歪扭扭写着“成彦姐冲鸭”
,边缘用粉色胶带包了边,防止刮手,是她凌晨两点在板房里剪了半小时弄的,还贴了颗小小的水钻,掉了一颗,她特意用5o2胶水粘了,现在还能看见胶水的痕迹。
她的帆布鞋踩着个装道具的纸箱,踮着脚往录音区看,帆布包上的樱桃吊坠晃得厉害,包侧兜露着半袋柠檬味润喉糖——是顾怀安昨天特意让她买的,说“最后一句费嗓子,含一颗能开嗓,别买薄荷的,太刺激”
。
“姐!
加油!
就差这一句了!”
小夏对着玻璃喊,声音压得低,怕影响收音,气音都飘在嘴边,“比我高考最后一道数学题还紧张!
上次看那个流量歌手录ep,最后一句录了1o遍还跑调,最后用auto-tune修得像机器人,你肯定一遍过!”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飞快地写了行字:“姐录完ep,要吃炸鸡庆祝”
,写完还对着玻璃举了举,像在跟成彦确认。
成彦对着麦克风深吸一口气,舌尖抵了抵上颚——这是顾怀安前天教她的开嗓小技巧,能让气息更稳。
她闭上眼睛,脑子里突然闪过拍雪夜戏的画面:雪落在睫毛上,凉得她轻轻眨了眨眼,雪化成水顺着脸颊往下流,顾怀安当时递来张温热的纸巾,指尖碰了碰她的耳垂,说“别冻着,拍完给你煮姜茶”
;还有录“伤口”
那句时,她卡了壳,顾怀安陪她在录音棚待到凌晨,用吉他一遍遍弹伴奏,吉他弦都断了一根,他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