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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屏风后面,时不时地有人探出头来向东北角观望,当他们看清那个中年人的脸后,无一不是连忙缩了回去。
“嗜杂食?”铁面对东陆的事情了解得不算多,眼神不禁有些疑惑。
石承一只手挡着嘴,低声解释道:“用我们契塔人的话说比较类似于异食癖,‘禁止仇恨嗜杂食者’是魏国很多金鹰信徒尊崇的理念。”
“露鸟黄又是什么?”
“呃……东陆有一种鸟叫露鸟,所谓露鸟黄其实就是……露鸟的鸟粪……因为这种鸟的粪便异味较轻,经过处理后……呃……算是可以食用的,所以魏国不少金鹰信徒往往将加了露鸟黄的食物作为比较标准的所谓‘杂食’。”
铁面转过脑袋,点点头,放下了手中正准备送进嘴里的汤匙,没有再问什么。
吴能毕竟还是少年心气,见到那个可怜的店伙计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瑟瑟发抖,一边赌咒发誓自己绝无歧视之心,一边恳求对面的客人不要投诉自己供职的酒楼的凄惨样子后,忍不住生起了强烈的同情感。他走出屏风,劝和道:“这位先生,你也别太难为店家了,兴许就是店里太忙给疏忽了而已。而且店伙计也答应免费补偿酱料了,咱们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那中年男子转过头来,脸上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有敢上来劝架的人,当他看清吴能那张稚气未脱的年轻脸庞后,脸上立刻堆满了不屑的神情,连忙扇了扇手,“哪来的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少管闲事,一边呆着去!”
吴能闻听此言,心中一阵不忿,“小子诚然年轻,但先生您为一点小事就如此刁难一位态度诚恳的店伙计,也不是一个衣着体面的中年人会做出来的事情吧。”
“你说什么!”锦服中年人登时光火大冒,“小崽子,你知道我是谁吗!这店伙计歧视我‘嗜杂食’的习惯,你站出来袒护他,也是有同样的意思吗?”
“你别血口喷人!我有哪个字说歧视你了?”吴能也恼意上头,按捺不住自己,和那中年人争辩了起来,原本安静清雅的酒馆二楼,一下子变成了嘈杂热闹的菜市场。
眼前如同蒙学幼儿吵架的场景让石承觉得心累,但眼下也不能不出来帮同伴化解纠纷了,他站起身,也从屏风里走了出来,投入到劝架当中,“几位,左不过是一些误会造成的纠纷而已,咱们先坐下来好好说。”
哪知锦袍中年人看了一眼石承后,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更加来劲了,“好啊,我说你这小崽子为何这么嚣张,原来是和契塔人蛇鼠一窝的玩意,你们怕不是想要效仿契塔探子在西漠王城投毒害人的把戏,也来岭南杀人害命吧!”
“你!……”石承接下来的话被这中年人直接堵在了喉头,他也看得出来,面前这厮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主罢了,跟这种人是没法讲道理的。
就在他心里盘算着怎么用些“特殊”手段让自己耳边清净下来时,一个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