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织机,齿轮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在发出警告。
姜晚走到苏晴面前,把苏明远的日记递过去:“苏小姐,你祖父在乎的不是‘苏家的纱厂’,是‘织业兴邦’。我想,他若知道你用伪造的图纸来破坏纺织业的传承,一定不会开心。”
苏晴接过日记,手指划过“非为苏家,为家国也”那行字,眼泪忽然掉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祖父的真迹,第一次知道祖父的真正想法。她从小听父亲说“大丰该是苏家的”,却从来没问过,祖父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我错了。”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把伪造的图纸撕成了碎片,“恒通的钱,我会还回去,伪造档案的事,我会去自首。”
夕阳再次落在老织机上,这次,没有了闪光灯的打扰,只有齿轮在暮色里,轻轻转动了一下,像是在点头。
一周后的招标会上,姜晚的设计方案赢得了全票通过。
她站在投影幕前,身后是大丰纱厂的改造效果图:锯齿形天窗下,老织机被改造成了艺术装置,西厂房的废墟上,“织史馆”的玻璃幕墙映着蓝天白云,在墙面的青砖上,还保留着 1938年轰炸时的弹痕。
“我的设计理念,来自苏明远先生的‘实业救国’,”姜晚的声音温和却坚定,“不是要把这里变成‘苏家的纪念馆’,也不是要把它改成冰冷的商业空间,而是要让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能触摸到历史的温度——知道八十年前,有一群人用织机‘织’过家国的希望;八十年后,我们用设计‘织’着未来的生活。”
台下的傅沉舟,眼里满是骄傲。他想起姜晚熬夜查资料的样子,想起她在档案馆里小心翼翼翻档案的样子,想起她站在老织机前说“要让老东西活过来”的样子——这个女人,从来不是躲在他身后的菟丝花,她是能和历史对话、能在风雨里扎根的树。
招标会结束后,傅沉舟在走廊里等她。姜晚跑过来,手里拿着苏明远的改良图:“你看,李总说要把这张图放在织史馆的入口,还说要请老工匠,按照图纸复原一台织机。”
傅沉舟接过图纸,顺手把一个丝绒盒子递给她。打开时,一枚银质的胸针在灯光下泛着光——胸针的形状,是大丰纱厂的老织机,在织机的齿轮上,还刻着一个小小的“晚”字。
“这是我找老银匠做的,”傅沉舟揉了揉她的头发,“纪念你第一次,用自己的力量,让历史‘活’了过来。”
月光从走廊的窗户漏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姜晚把胸针别在衣领上,忽然想起苏晴在看守所里托律师带的话:“谢谢姜小姐,让我知道祖父真正的心愿。等我出来,想去织史馆当志愿者。”
或许,这就是历史的意义——它不会永远停留在过去,也不会被执念扭曲,它会在每一个愿意倾听的人心里,开出新的花。就像大丰纱厂的老织机,八十年前织过绷带,八十年后,会在姜晚的设计里,织出更多人的欢笑与记忆。
窗外的夜色里,大丰纱厂的烟囱静静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