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世尽皆契合的……”
说到此处,他再也支撑不住,喉头哽咽,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落,滴落在衣襟上,晕开一片湿痕。
不敬轻叹一声,合十道:“施主节哀顺变,还请保重身体。”
李晚见状,缓缓起身道:“既然已经确认,本巡察便不打扰先生了。
令尊令堂的尸身,已在真定府妥善安置,先生若是放心不下,可派人前往查探。
只是此案尚未告破,尸身暂时还不能归葬,待案情了结,本官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先生,让二位老人家魂归故里。
我等着便告辞了。”
何仲泣不成声,只是连连点头。
管家连忙上前,替他向李晚行了一礼,谢过官府周全。
一行人出了何府大门,只见远处街角,一顶青呢轿子在几名衙役的簇拥下匆匆赶来,轿夫脚步急促,仪仗甚是简略,显是临时起行。
轿子到了近前,轿帘一掀,一名身着七品官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下,见到李晚,立刻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急促与惶恐。
“下官保定府县令魏得,见过李巡察大人。”
李晚目光在他身上一扫,淡淡道:“魏县令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魏得起身,又深深施了一礼,满脸愧色道:“今次大人驾临保定府,下官未能远迎,照料不周,实乃下官之过,还望大人海量,只追究下官一人罪责便好,万勿累及下属。”
李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这魏得的为官声名,她此前未曾听闻,但此刻这般主动将罪责揽在身上的模样,倒也算难得。
因此她缓缓道:“魏县令体恤下属,这份心意本巡察理会得。
只是为官者,当以公务为重,若因私废公,便是本末倒置了。”
魏得心中一凛,连忙躬身道:“大人教训的是,下官谨记在心。”
“此次便罢了,下不为例。”
李晚话音一转,语气沉了几分。
“你我分属不同系统,本不该多言。
但魏县令这般忠厚,倒是难得,故而破例说一句:你手下的人,也该好好管束一番了。
今日这般疏忽,幸而遇上的是本巡察,若是换了旁人,怕是没这般好说话。
日后若再出此类乱子,于你于保定府,都无益处。”
说罢,她不再看魏得神色,转身对不敬略一点头,便径直离去。
魏得立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额上渗出细汗,心中又是感激又是警醒,暗自打定主意,回去便要好好整饬吏治,不敢再有半分懈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