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寻凶,小僧自当尽力。”
三人各怀心思,却不再多言,皆沉下心来料理眼前事。
林亨左手按在门板上,掌心运力推开半扇门,吱呀声响在寂静雪地中格外刺耳。
寒风裹着屋内的腥气再度涌出,呛得人鼻息紧。
不敬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门板内侧,果见右手下方凝着一片暗红血肉,冻得硬的血痂上,赫然印着个小小的掌印。
指节间距甚短,掌面不足成人半掌,正是孩童的手掌大小,与王丰所言分毫不差。
他心中暗叹一声,先前倒盼着那孩子记错了,若两处凶案现场能拆作两桩案子,侦破起来虽未必容易,却也少了几分令人心悸的关联性。
可这掌印如铁证,明明白白昭示着:凶手是同一人,且是个手段狠戾到丧心病狂之辈。
林亨亦瞧见了那掌印,眉头拧得更紧,沉声道:“一个晚上,三桩恶行,此人行事竟如此肆无忌惮。”
他迈步踏入屋内,靴底踩在结冰的地面上,出清脆的咯吱声,目光扫过墙上凝固的血肉,语气愈深沉。
“先是在此处将受害者碎尸糊墙,再去张屠夫那废院再度行凶后用血涂墙,最后还在官道旁用尸体堆了雪人……这般残忍手段,江湖中闻所未闻。”
不敬跟在其后,僧袍下摆扫过地上的碎冰,眼神中满是悲悯。
“昔日伍子胥掘楚平王之墓,鞭尸三百以泄愤,世人已称其狠厉。
如今这凶手,却将活人视作玩物,碎尸涂墙、堆尸为戏,其恨意之深,怕是比伍子胥更甚三分。”
他顿了顿,伸手轻轻拂过墙上的血痂,指尖触到冰寒的血肉。
“如此说来,凶手与受害者之间,必然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否则断不会下此毒手。”
刘惑刚踏入屋门便听见这话,接口道:“依我看,怕不是江湖仇杀?寻常百姓哪有这般狠劲,还能在一夜之间连犯三案?说不定是哪个邪派高手,为报旧仇特意寻来这村子。
只是这村子看着平平无奇,怎会惹上这等狠角色?”
说到此处,三人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不分先后地开口道:“张屠夫那独子!”
林亨蹲下身,仔细查看地上残留的血迹,指尖在结冰的血渍上轻轻一刮,沉声道:“不管是不是张屠夫那独子做的,此人手段如此恶劣,若不尽快擒获,怕是还要再添伤亡。
咱们先将遗骸取下,待仵作查验后,再细查受害者的过往,总能寻出些蛛丝马迹。”
不敬合十颔:“阿弥陀佛,林施主所言极是。
为逝者寻凶,还生者安宁,乃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