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站定,韩阶立刻转回头,脸上充满了比方才被定住时更甚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不敬这一指,其玄妙之处远他的想象,并非简单地束缚,而是仿佛将他整个人,连带着运行到一半的内力、肌肉力的状态,都完完整整地“冻结”
在了中招的一刹那,待解禁之时,一切竟能无缝衔接,恍若中间那一段被定住的时间从未存在过!
这是何等精微奥妙、匪夷所思的武功?简直闻所未闻,神乎其技!
不敬对这般情形却似习以为常。
他行事自有准则,若是对看得顺眼,或无甚恶意的之人,他自会出言提醒,助其平稳过渡;但若是对敌非友之辈,他往往默不作声,对方穴道初解之时,多半会本能地急运内力相抗,届时两股力道一冲,对方少不得要吃个闷亏,受些轻伤。
韩玉见到韩阶活动正常,连忙抢步到韩阶身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确认他确实气息平稳,并无内伤迹象,这才长舒一口气,语气复杂地道:“四弟啊四弟…三哥我真是…真是想不到,你心中竟藏着这般重的心思。”
韩阶方才虽状若疯魔,但耳聪未失,将不敬与兄长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此刻神智清醒,回想起自己之前的狂态,再听到兄长这并无多少责备、反而带着关切与难以置信的话语,心中顿时被巨大的内疚淹没,只能喏喏道:“三哥…你是知道我的…我、我这人没啥大出息,平时也就…也就敢在心里胡乱想想罢了…有句老话叫啥来着?君子…君子……”
他“君子”
了半天,脸憋得通红,后面的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急得一旁的韩玉干瞪眼,也不知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还是不敬看不下去,温声接了一句:“可是‘君子论迹不论心’?”
“对对对!
就是这句!
君子论迹不论心!”
韩阶如蒙大赦,连忙道:“三哥!
小弟我可以对天誓,心里就算偶尔有过些混账念头,可从未做过半点对不起你、对不起漕帮的事!
至于今天…今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脸上露出后怕与困惑交织的神情。
“自从这要命的大雾笼罩下来,我心里就莫名烦躁得紧,总觉得…总觉得好像有无数人在我耳朵边叽叽喳喳,说着些根本听不懂的鬼话,那声音又黏又密,赶也赶不走!
起初离这山坳远时还好些,越靠近这里,那声音就越多、越吵!
后来…后来一看见那鬼雕像,我脑子里的声音是突然没了,可…可不知怎么的,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和念头了,然后…然后就…”
他语无伦次,说到最后,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脸上尽是懊悔与后怕。
韩玉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终究没再出言责怪。
不敬适时开口道:“韩阶施主,你上一次见到与这木雕相似之物,是在何时?何处?”
韩阶闻言一愣,茫然地看向不敬:“上一次?大师…我、我没见过这东西啊?”
他的表情不似作伪,仿佛真的毫无印象。
不敬沉声道:“施主方才癫狂之态,绝非偶然突,乃是魔根深种、引动心魔之象。
你近来是否常感心浮气躁,诸多杂乱妄念不受控制地频频涌现?”
他虽用问句,语气却极为肯定。
韩阶仔细回想,脸色渐渐白,骇然道:“大师明鉴!
确实如此!
近些时日,我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些…些不该有的念头,明知荒谬不对,可它们就像自己冒出来一样,压都压不住!”
不敬颔道:“这便是了,虽不知这木雕原本是何邪物,但其确有放大并诱人心深处六欲恶念之能,阴毒凶险无比。
施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