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取而代之。
三妞倒在地上,眼睛还望着梁上的蛇,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大妞把她拖到瀑布后的深潭里,换上她的蓝布衫,对着水面理了理头,眼角那颗红痣是她用胭脂点的。
蛇仙回来时,没看出破绽——大妞学三妞的样子,也穿着蓝布衫,只是走路时总不自觉地扭腰,像她平时在镇上勾货郎的样子。
可夜里睡觉,她总嫌蛇仙的鳞片凉,还偷偷把他珍藏的灵芝拿去换了金镯子。
过了些日子,三妞的坟头长出丛奇异的草,叶子是心形的,开着白色的小花,花心却红得像血。
有天夜里,蛇仙路过坟头,那草突然无风自动,卷住了他的裤脚。
他心里一动,想起三妞总爱在他裤脚上绣艾草图案。
回到洞府,他故意说:“今天采了些断肠草,你帮我晾上。”
大妞哪认得什么断肠草,随手就往竹匾里倒。
蛇仙的脸“唰”
地沉了——三妞从小跟着爹认药,别说断肠草,就是有毒的蘑菇都能一眼辨出。
他猛地变回原形,巨大的蛇身把洞府塞得满满当当,吐着信子逼问。
大妞吓得魂都飞了,瘫在地上全招了。
蛇仙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尾巴一扫,就把大妞卷到了深潭边。
潭水突然翻涌起来,三妞的魂魄从水里浮出来,穿着那件蓝布衫,肚子还是鼓鼓的。
她看着大妞,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些惋惜。
“善恶终有报。”
蛇仙的声音像闷雷,“你害了她,便永远留在这潭里,做鱼虾的食吧。”
话音刚落,潭水“哗”
地张开个口子,把大妞吞了进去,水面上只冒了几个泡,就恢复了平静。
蛇仙抱着三妞的魂魄,在洞府里守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清晨,坟头的奇草突然结了个果子,像个小娃娃。
蛇仙把果子摘下来,剥开,里面躺着个男婴,眼角也有颗红痣。
后来,山坳里的人常看见个俊朗的青年,抱着个娃娃,在瀑布边徘徊。
娃娃哭的时候,青年就吹起树叶,调子哀婉,听得山里的鸟兽都静悄悄的。
有人说,那是蛇仙在等三妞转世;也有人说,三妞没走,她变成了瀑布上的彩虹,晴天的时候,能看见彩虹里有个穿蓝布衫的姑娘,怀里抱着个娃娃,对着青年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