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却多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另一个冰窟窿旁。
而在那个冰窟窿边,站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件深蓝色的棉袄,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
“那……那是啥?”
张老憨的声音都在抖。
狗剩也凑到门缝前,一看之下,吓得差点晕过去:“是……是个女的!
她穿着那件棉袄!”
那女人像是听到了他们的动静,缓缓地转过身来。
借着雪光,张老憨看清了她的脸——脸色惨白,眼睛黑洞洞的,没有瞳孔,而她的左臂,空荡荡的,袖子耷拉着,正是断臂的位置!
“鬼啊!”
狗剩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张老憨也吓得浑身抖,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半步。
那女鬼盯着他们,缓缓地抬起右手,指向冰窑的门。
随着她的动作,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咔嚓咔嚓”
的声响,像是冰面裂开的声音。
张老憨低头一看,只见冰窑的地基处,竟裂开了一道缝隙,寒气从缝隙里钻进来,越来越冷。
“她想把咱们困死在这儿!”
张老憨猛地反应过来,他抱起晕过去的狗剩,四处打量着冰窑。
冰窑的角落里,堆着些用来撬冰的铁钎子。
他抄起一根,走到冰窑的后墙旁。
这冰窑是依山而建的,后墙靠着山体,或许能挖个洞逃出去。
张老憨用铁钎子使劲凿着墙壁,石头渣子掉了一地。
外面的裂缝越来越大,冰窑开始摇晃,顶上的冰块“簌簌”
地往下掉。
那女鬼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冰窑的门口,正一点点地穿过木门,像是没有实体似的。
“快点……再快点……”
张老憨急得满头大汗,铁钎子都快磨秃了。
终于,“哐当”
一声,墙壁被凿开了个小洞。
张老憨顾不上多想,抱着狗剩,拼命从洞里钻了出去。
刚一落地,身后就传来“轰隆”
一声巨响,冰窑塌了,扬起漫天的雪尘。
他回头一看,那女鬼被埋在了废墟下,没了动静。
但远处的冰窟窿旁,却再次传来了水猴子的嘶鸣声,还有那女鬼若有若无的哭声,在空旷的湖面上回荡,听得人毛骨悚然。
张老憨不敢耽搁,抱着狗剩,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子的方向跑。
他知道,这里,藏着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要可怕。
而那个刻着莲花的银镯子,还有那个断臂的女鬼,像噩梦一样,缠上了他们父子俩。
回到村里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张老憨把狗剩送回家,自己则揣着那截断臂和银镯子,直奔村东头的刘婆家。
刘婆是村里的老接生婆,懂些阴阳八卦,据说年轻时还跟着游方道士学过几招。
张老憨知道,这事只有她能解。
敲开刘婆的门,张老憨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最后把断臂和银镯子递了过去。
刘婆戴上老花镜,仔细端详着银镯子,突然脸色大变:“这镯子……是莲花村的!”
“莲花村?”
张老憨愣了一下,“就是十年前被大水冲了的那个村子?”
刘婆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没错。
这镯子是莲花村的信物,村里的女人都戴着,说是能保平安。
可十年前那场大水,整个村子都被淹了,死了不少人……”
她拿起那截断臂,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断口不是水猴子咬的,你看这痕迹,像是被……人砍下来的。”
张老憨心里一惊:“人?谁会干这种事?”
刘婆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