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张老憨往冰窟窿里一看,只见水面下影影绰绰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
“不好!”
他心里警铃大作,拉着还在愣的狗剩就往后退,“快跑!”
父子俩刚跑出没几步,就听见身后“哗啦”
一声巨响,冰窟窿里猛地窜出个东西,溅起的冰水混着碎冰碴子飞了一地。
张老憨回头一看,魂都快吓飞了。
那东西足有半人高,浑身覆盖着墨绿色的鳞片,脑袋像是鲶鱼,嘴巴却咧到了耳根,露出两排尖牙。
它没有腿,身子像蛇一样在冰面上扭动,最吓人的是它的爪子,像是螃蟹的钳子,闪着青黑色的光,其中一只爪子上,还挂着块碎布,看着像是从刚才那件棉袄上撕下来的。
“是‘水猴子’!”
张老憨失声喊道。
老辈人说镜泊湖里有水猴子,专在冬天抓落单的人,把人拖进水里啃食,没想到今儿真让他撞见了。
水猴子出“嘶嘶”
的怪响,扭动着身子朝他们追来。
它在冰面上移动得飞快,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张老憨急得满头大汗,拉着狗剩拼命跑,可冰面太滑,两人跑起来磕磕绊绊的。
“爹,它追上来了!”
狗剩哭喊着,回头望了一眼。
张老憨也感觉到身后的腥臭味越来越近,他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和一小捆松油,这是他准备晚上烤鱼用的。
他把松油往冰面上一撒,用火折子点燃,瞬间燃起一道火墙。
水猴子似乎怕火,在火墙前停下了脚步,焦躁地扭动着身子,出愤怒的嘶鸣。
“趁现在!
往冰窑那边跑!”
张老憨喊道。
冰窑是村里储存冰块的地方,用石头垒的,结实得很,或许能挡住这怪物。
父子俩绕过火墙,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冰窑的方向跑。
身后的火墙渐渐熄灭,水猴子的嘶鸣声再次响起,听着更近了。
跑到冰窑门口时,张老憨累得直喘气。
他推开厚重的木门,把狗剩推进去,自己刚要进去,突然感觉后脖颈一凉,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他猛地回头,只见水猴子已经追了上来,两只青黑色的爪子朝着他的脸抓来。
张老憨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爪子擦着他的耳朵过去,带起一片血珠。
他趁机钻进冰窑,反手“砰”
地一声关上木门,用门栓死死顶住。
“爹,您没事吧?”
狗剩扑过来,看着他耳朵上的伤口,眼泪汪汪的。
“没事,”
张老憨喘着气,靠在门上,“这东西进不来。”
冰窑里黑漆漆的,只有几缕光线从石缝里透进来,照在堆得像小山似的冰块上,寒气逼人。
父子俩蜷缩在角落里,能听见外面水猴子用爪子抓挠木门的声音,“咯吱咯吱”
的,听得人头皮麻。
“爹,这水猴子为啥要追咱们啊?”
狗剩小声问,声音里带着哭腔。
张老憨摇了摇头:“不知道。
按理说,水猴子不会轻易上岸……除非,咱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他突然想起那件棉袄和断臂,“那截断臂,怕是有问题。”
就在这时,外面的抓挠声突然停了。
张老憨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风声,啥也听不见。
“走了?”
狗剩小声问。
张老憨没说话,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他凑到门缝前,往外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门外空荡荡的,水猴子不见了。
但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