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你拿着吧。
记住,不管看见啥,都别跟她说话,更别碰她的东西。”
赵四海接过护身符,揣进怀里,头也不回地往湖边走。
他选了个离湖中心不远的地方,搭了个简易的窝棚。
白天还好,有太阳照着,不算太冷;可到了夜里,寒风像鬼哭,窝棚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不了多少,他裹着两床被子,还是冻得直哆嗦。
头三天相安无事,除了冷,啥也没生。
赵四海心里稍安,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第四天夜里,他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唱歌,咿咿呀呀的,又轻又柔,飘在风里,听得人心里酥。
赵四海想起陈五爷的话,赶紧捂住耳朵,不敢出声。
可那歌声像有魔力,钻心入耳,让他忍不住想出去看看。
他咬着牙,死死按住自己的腿,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一步步朝窝棚外走去。
月光下,冰面上站着个穿白衣的女子,长披肩,脸白得像纸,正背对着他唱歌。
“冰女……”
赵四海心里一紧,想转身跑,却被定在原地。
那女子慢慢转过身,赵四海这才看清她的脸——美,是真的美,柳叶眉,杏核眼,可那双眼睛里没有黑眼珠,全是白的,看着格外吓人。
“你是谁?”
冰女开口了,声音像冰珠落玉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赵四海想起陈五爷的嘱咐,咬紧牙关不说话。
冰女笑了,笑得阴森森的:“是来陪我的吗?往年的人,没你这么大胆子。”
她说着,朝赵四海飘过来。
她脚不沾地,白衣在冰面上划过,留下一道白痕。
赵四海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冻得他骨头缝都疼,怀里的护身符烫得厉害,像是在抵抗这股寒气。
“你不该来的。”
冰女停在他面前,惨白的手伸向他的脸,“他们欠我的,该还……”
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赵四海时,护身符忽然“啪”
地一声裂开了,一股暖流从怀里散开,逼退了寒气。
冰女尖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眼睛里露出怨毒的光。
“你坏我好事!”
她厉声喊道,冰面上忽然裂开无数道口子,湖水从裂口里涌出来,瞬间冻成冰刺,朝着赵四海扎过来。
赵四海赶紧往后躲,可冰刺越来越多,把他围在中间。
他想起自己是渔把头,猛地从怀里掏出平时用来测水深的铅锤,朝着冰女扔过去。
铅锤带着风声砸过去,冰女却像没看见一样,任由铅锤穿过她的身体,砸在冰面上,出“当”
的一声。
“没用的。”
冰女冷笑,“我是冰做的,不怕这些。”
赵四海急了,忽然想起爷爷说过,冰女最怕热的东西,尤其是活人的血气。
他咬咬牙,捡起地上的冰镩子,朝着自己的胳膊划了一下,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他把流血的胳膊朝着冰女伸过去,鲜血滴在冰面上,出“滋啦”
的响声,冒起白烟。
冰女果然往后退了,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
“你要是再害人,我就用我的血浇你!”
赵四海吼道,声音因为寒冷和疼痛有些颤抖。
冰女死死盯着他,眼睛里的白渐渐褪去,露出一点黑。
她忽然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凉:“我本不想害人,只是……太冷了,太孤单了……”
说完,她的身影渐渐变淡,像融化的冰一样,慢慢消失在冰面上。
周围的冰刺也跟着化了,湖面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只有赵四海胳膊上的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