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小兴安岭那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深处,有些地方是连最富经验的“老洞狗子”
(老猎人)和“放山客”
(挖参人)都不敢轻易踏足的。
这些地方往往被称作“迷魂阵”
或“鬼打墙”
,一旦误入,指南针失灵,日月星辰难辨,人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弄着,在原地打转,直至精疲力竭,最终成为山林的养料。
老人们说,那不是地势复杂,而是有“东西”
不想让你出去,那“东西”
,可能就是山本身。
这故事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小兴安岭腹地一个叫“黑瞎子沟”
的地方。
当时为了响应号召,一支由城里知青和本地青年组成的林业勘察队,奉命进入黑瞎子沟,测绘一片从未被详细勘探过的原始林区。
带队的是个姓林的退伍兵,大家都叫他林队长,经验丰富,作风硬朗。
队伍里有个叫陈卫东的哈尔滨知青,读过几年书,脑子活络,但对山林的险恶缺乏真正的敬畏。
勘察队一行八人,带着仪器、枪支和半个月的口粮,一头扎进了茫茫林海。
起初几天还算顺利,虽然路途艰险,但进展不错。
然而,在进入一个被称为“干饭盆”
的区域后,怪事开始生了。
“干饭盆”
并非盆地,而是一片望不到边的、生长着极其相似的红松和白桦的林地,地下是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腐殖质层,踩上去软绵绵的,吸音,连脚步声都变得沉闷。
这里的雾气似乎也格外浓重,即使在正午,阳光也难以完全穿透。
最先察觉不对劲的是队里一位姓吴的老向导,他是鄂伦春人,世代居住在山里。
吴老爹变得异常沉默,时常停下脚步,用鼻子使劲嗅着空气,眉头越皱越紧。
“林队长,这地方不对劲,”
吴老爹找到林队长,压低声音说,“太静了,连声鸟叫都没有。
风的味道也不对,带着一股子……陈旧的‘人气’和怨味儿。
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陈卫东在一旁听了,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吴老爹,您是不是太紧张了?原始森林嘛,安静点正常。
咱们有指南针,有地图,还能迷路不成?”
林队长虽然尊重吴老爹的经验,但任务在身,也不想在知青面前显得过于迷信,便安抚了吴老爹几句,命令队伍继续前进。
可到了下午,问题真的出现了。
他们按照指南针指示的方向前进,走了几个小时,按理说应该已经穿过“干饭盆”
的核心区域,可眼前的景物却仿佛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片望不到头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红松林。
更让人心里毛的是,他们在一棵造型奇特的老松树下,现了之前休息时留下的烟头——他们竟然绕了一个大圈子,回到了原地!
“鬼打墙!”
一个本地青年脸色白地嘟囔道。
指南针的指针开始疯狂地旋转摇摆,失去了作用。
天空被浓密的树冠和雾气遮挡,根本无法凭借太阳辨别方向。
一种无形的恐慌开始在队伍中蔓延。
林队长强作镇定,命令大家原地休息,想办法。
吴老爹则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小包兽骨,用一种古老的方法占卜,脸色越来越凝重。
“不是一般的‘鬼打墙’,”
吴老爹声音干涩,“是这老林子‘不乐意’了……咱们闯进了它不该进的地方,惊扰了……东西。”
“什么东西?”
陈卫东忍不住追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吴老爹没有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