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的老话里,有些东西是“沾不得”
的,尤其是那些横死之人留下的怨念,它们像寒夜的雾气,悄无声息地渗进活人的世界,纠缠不休。
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生在伪满时期吉林一个叫“靠山集”
的镇子上,关乎一桩阴亲、一个不该存在的胎儿,以及一场几乎灭门的灾祸。
靠山集东头有户姓陈的人家,当家的是个木匠,叫陈四,手艺好,人也老实。
他家隔壁是姓孙的大户,当家的孙四爷是镇上的保长,有钱有势。
两家人表面和气,暗地里却因一堵院墙的地基争执多年,积怨颇深。
这年秋天,孙家年仅十八的独子孙继祖,在去省城读书的路上,连人带马车翻进了山沟,等人找到时,身子都僵了。
孙四爷夫妇哭得死去活来,尤其让孙四爷心头插刀的是,儿子尚未婚配,这意味着他孙家这一支,算是绝后了。
按照老辈人的说法,这样横死的年轻光棍,在阴间无依无靠,会变成孤魂野鬼,怨气极重,不仅自身不得生,还会搅得家宅不宁。
孙四爷越想越怕,便动起了“结阴亲”
的念头。
他要给儿子在阴间找个媳妇,拴住他的魂,平息他的怨。
也不知是听了哪个缺德风水先生的唆使,还是纯粹为了恶心陈家,孙四爷竟把主意打到了陈四那刚因病去世不到半月的闺女,小翠身上。
小翠死时刚满十六,花朵一样的年纪,是陈四两口子的心尖肉。
孙四爷派人抬着半扇猪肉和十块大洋,上门提亲,话里话外还带着威胁,若是不允,陈家往后在靠山集别想有好日子过。
陈四夫妇悲愤交加,死活不同意让死了的闺女再受这份委屈。
可势单力薄,最终在族老和孙家的软硬兼施下,含泪屈从了。
一场荒唐又诡异的阴婚婚礼在孙家举行了。
没有喜庆的唢呐,只有和尚念经的度声。
两口黑漆棺材并排放在孙家祠堂,孙继祖和小翠的尸身都被换上了大红的新郎新娘服饰,脸上盖着白布。
拜堂时,由两只大公鸡和母鸡代替。
整个过程,陈四媳妇哭晕过去好几次,陈四则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了掌心,流出血来。
仪式结束后,两口棺材被合葬进了孙家祖坟。
自那以后,陈四媳妇就病倒了,整日躺在床上以泪洗面,夜里常梦见小翠穿着红嫁衣,站在她炕头哭,反复说着一句话:“娘,我冷……我身子脏了……”
更诡异的是,葬下小翠不到两个月,陈四媳妇原本干瘪的肚子,竟然一天天鼓了起来!
她已是四十多的年纪,早已断了月事,这突如其来的身孕,把夫妻二人都吓坏了。
请了郎中来瞧,郎中搭脉后,脸色变幻不定,最后支支吾吾地说:“像是……喜脉……可这脉象,沉涩阴寒,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
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立刻在靠山集炸开了锅。
闲言碎语像雪片子一样飞来,都说陈四媳妇不守妇道,死了闺女还偷人。
陈四气得差点吐血,可看着媳妇那越来越大、却异乎寻常地泛着一种青灰色的肚皮,他心里也直犯嘀咕。
唯有孙四爷听到这消息后,先是一愣,随即在家里拍着桌子狂笑:“天不绝我孙家!
定是我儿继祖英灵不散,借那陈家女子的肚子,给我孙家留了后!
这是鬼胎!
是我孙家的种!”
孙四爷立刻带人闯进陈家,指着陈四媳妇的肚子,宣称那是他孙家的孙子,等孩子生下来,必须归他孙家。
陈四抄起刨刀就要拼命,被孙家带来的狗腿子打倒在地。
孙四爷撂下狠话,派人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