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慢慢地、慢慢地渗出一股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
那颜色、那质地,像极了凝固的血液!
一股浓烈的、带着铁锈和土腥混合的怪味弥漫开来。
“树……树流血了!”
另一个侄子吓得扔掉了铁锹。
李守也也吓得魂飞魄散,手一软,斧头掉在了地上。
他看着那不断渗出的“血”
,又看看祖坟,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悔恨。
他“噗通”
一声跪了下来,对着坟包连连磕头:“祖宗息怒!
祖宗息怒!
子孙知错了!
再不惊扰您老了!”
他不敢再砍了,带着两个面如土色的侄子,连滚爬爬地下了山。
自那以后,李守业再也没敢动那棵歪脖子树。
说来也怪,李家虽然没再继续倒霉,但也没见好转,就那么不温不火地撑着。
他那个弟弟,后来因为赌债被人打断了一条腿,总算消停了点,但人也废了。
那棵歪脖子松树,依旧顽强地长在李家的祖坟上,伸着它那扭曲的脖子,遥望着东南方向。
屯子里的老人提起这事,就吧嗒着旱烟袋说:“风水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可那祖坟上的树,长得那么邪性,还‘流血’,这就不是简单一句‘巧合’能说得通的了。
有些根子上的毛病,你想硬来,怕是会惹出更大的麻烦哟。”
这,也就成了李家,乃至整个屯子一个抹不去的印记。
它像一个无声的警示,提醒着人们,对那些看不见、摸不着,却又似乎真切存在的古老规矩,最好还是存着几分敬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