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万寿佳节,众爱卿不必拘礼。”昭武帝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
宋清洛被昭武帝安排坐在她的下首,一时间人心各异。宋华安始终垂眸静坐,偶尔举杯浅酌,对四周投来的各色目光视若无睹。
酒过三巡,宋清霜突然起身举杯:“母皇,儿臣听闻小五独自一人在三千匪兵底下守住了豫州,如此将才,实乃我朝之福。今日万寿盛宴,何不请小五与诸位分享守城心得?”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昭武帝淡淡点头:“准。”
宋华安撩起眼皮,淡淡扫向宋清霜,“豫州伏兵的功劳罢了。”
“小五真是谦虚,谁不知道是豫州府兵开的城门,怎会自己御敌呢?”宋清洛端起酒杯,掩去唇边一丝冷笑。
“是吗?这我还真不了解,毕竟当时我正在被人追杀,具体情况我还真不知道,听赵元说当时有不少人调查我,就是不知道和刺杀我的是不是同一批。唉!对了,皇姐怎么会对豫州的情况这么了解?”
宋清霜握着酒杯,目光阴冷,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昭武帝打断。
“好了,今日是万寿节,莫要让这些打打杀杀扰了兴致。豫州之事,既已了结,便不必再提。”
毕竟已经把豫州官员杀光了,再牵扯出当地府兵,还要再杀光吗?
殿内气氛微妙起来。
宋清洛轻轻晃了晃脑袋,喝了一口酒。就连坐在上面的万贵君也笑着给对面的言贵君隔空敬了一杯酒。
安和侯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上的纹路。
“是啊,今日是母皇的诞辰,儿臣特意命人编了支舞,还望母皇喜欢。”
宋清怡拍了拍手,一群穿着铠甲,拿着盾牌和剑的武士走了进来。鼓声响起的瞬间,殿内的气氛重新热络起来。
宋华安支起一条腿,一边打拍子,一边灌酒。
这时,安和侯端着酒壶走了过来,蹲坐在宋华安身边。
她拿起酒壶,姿态自然地替宋华安空了一半的酒杯斟满,声音低沉含笑,恰如其分地融入了铿锵的鼓点声中。
“大殿下这《破阵乐》编排得确实精彩。”他并未看宋华安,目光落在场中挥剑扬盾的武士身上,点了点头。
宋华安打拍子的指尖顿住,并未碰那杯新斟的酒,语气懒散,“安和侯这话应当说给皇姐听才是。”
“殿下说笑了,”安和侯侧过头,脸上笑容格外平和,“只是见殿下独饮,想起殿下在豫州辛苦了,特来敬殿下一杯。”
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宋华安并未搭话,连目光都未游移片刻。安和侯见此,也只是举了举酒杯,仰头喝下,夏生看着她的样子面上的皮肉细微抽搐着,死死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我因何辛苦,”宋华安转头看向她,“安和侯不是最清楚不过吗?”
安和侯笑容不变,声音却压低了些许,“殿下说笑了,微臣一直呆在京城,怎会清楚?如今风波已定,殿下安然回京,便是最好的结果。何必再徒添误会,扰了京中太平?”
宋华安唇角弯起,捏住桌上的酒杯,在手中转了转。“早已明了的事。何来误会?”她将手中的酒杯倾斜,里面的酒液在地上画出一条线,“安和侯怕是敬错了人,豫州的亡魂千千万,我没保住,甚是难过。”
宋华安眼神清亮,映着殿内的灯火,无端透出寒意,“你说,这万般心绪该如何疏解?”
安和侯垂下头,扯过自己的衣角,免得被地上的酒水沾上。“豫州百姓的遭遇我也很是揪心,是以向陛下请旨给了他们家属丰厚的补偿,足以让他们下辈子衣食无忧,想来他们是愿意的。”
宋华安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拇指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