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更了。”宋华安起身,整了整衣袍,“怀今,云和,你们先回府。今日早朝,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
“那殿下您...”
“放心,”宋华安走到两人面前,轻轻拢着两人的肩膀,“我心里有数。”
送走二人,宋华安独自站在院中,望着格外明亮的圆月转身朝地牢走去。
洪三被拖到了宋华安面前,她的下半身已经不成样子,再也站不起来,顺德从怀中取出两份文书摊在桌上。
“你的主子是安和侯吗?”
洪三垂着脑袋没说话,宋华安又问道:“流向千金台的钱是用来养私兵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洪三终于抬起头,望向宋华安,“殿下怎么不问了,是不敢了吗?”
贺秋站在她身后,握紧了腰侧的佩刀。
“呵!”宋华安揉了揉眉心,牢房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知道这些账本是从哪里来的吗?那个纤纤,他没疯,他去了一个皮货店。”
宋华安每吐出一个字,洪三的呼吸就重了一分。
“啊!”
她嘶吼着扑向宋华安,像是要把她掐死,贺秋拽住她的腿,猛地一扯,带下来一整块皮肉。
“我打算给他一笔钱,让他去过好日子。”
洪三死死瞪着宋华安,眼里的愤怒和嫉恨就像焚烧场的浓烟,足以淹没所有人。
出了地牢,宋华安的情绪依旧不太好。
“殿下要把洪三交出去吗?”
“还不到时候。”
“那个纤纤真要放了吗?”
宋华安伸了个懒腰,“当然不,留着他还有用。”
第二天晌午,宋华安正在和夏生分食一只大肘子,尹玥见状,脱下官帽给自己倒了杯清茶,“这么快就把自己哄好了?”
宋华安塞了一口肉没说话,尹玥又问道:“嗝嗝呢,怎么没见它来接人。”
“死了,”宋华安低头擦手,“我到豫州第二天,它就死了,呐!就埋在那棵树下。”
尹玥闻言,回头看向宋华安手指的方向,才发现那里放着嗝嗝的狗窝。
“安儿,嗝嗝活了十二年了,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知道,听石猛说,它走的时候挺安详的。”
尹玥坐在她身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夏生早就出去了,花厅里只剩下了姑侄俩。
“要不姑姑再去给你找一只一模一样的吧!”
“不用了,”宋华安抬头认真地看向尹玥,像是在宣布什么人生大事,“姑姑,我再也不养狗了。”
尹玥也不知道话题是怎么就跳到正事上了,一门心思地想着安慰宋华安的话,回过神的时候人就已经到了地牢。
“尹玥!”
这尖利的嗓音吓得尹玥心脏一颤。
“尹玥!你是尹玥!”
宋华安皱眉看向里面疯疯癫癫的纤纤。
“你为什么不来接我!你为什么不来接我!我过的这么惨,都是你害的!尹玥,你不得好死!”
“姑姑认识他?”
尹玥细细想了想,很肯定地摇了摇头,见此,纤纤疯得更厉害了。
“怎么可能!你明明,你去死!去死!”
纤纤不停地咒骂着,眼球里的血管炸开,晕染出了一片红。
贺秋一个手刀将人放倒,宋华安才接着开口,“这人原是江南的瘦马,十七年前又被满玉楼老鸨买下成了花魁,十年前满玉楼被烧,他被洪三囚禁折磨。”
尹玥蹙眉听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和宋华安说起十七年前偶遇水匪,救了纤纤的往事。
时间太过久远,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