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的身影刚消失在山道尽头,绝心立刻压低声音:
“如烟姑娘,你瞧他,鬓角已添霜雪,那老骨头还能撑几日?咱们不妨暂且忍下,与他虚与委蛇,等他一蹬腿,这天下会的基业,便是你我囊中之物!”
如烟若有所思:
“原来你打的是这算盘。”
“如烟姑娘莫信他!”
秦霜大步流星赶来,玄色劲装因疾行微微起伏,他指着绝无心,声音里满是愤慨,
“此人狼子野心,为了权利地位,亲手鸩杀生父、剑挑幼弟,手段之狠辣,简直丧心病狂!”
如烟嗤笑一声,目光扫过秦霜紧绷的侧脸,语气带着几分嘲弄:
“他杀全家是他的事,与我何干?绝无心好歹是雄霸推出来的挡箭牌,你却是心甘情愿凑上去替他卖命,谁更可疑?”
“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秦霜喉结滚动,眼神闪躲了一瞬,话语却愈发坚定。
如烟抱臂而立,挑眉斜睨着他:
“哦?那我倒要听听,你能编出什么花样来狡辩。”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斜后方的树冠上疾射而下,掌风裹挟着凌厉剑气直逼如烟面门!
那招式诡异刁钻,剑势忽隐忽现,绝无心瞳孔骤缩,只觉眼前一花,竟看不出半分路数。
如烟身形旋即闪退三尺,看清剑招的刹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莫名剑法!
那人刺了一剑就走。
“哪里走!”
她低喝一声,身形一闪便追了上去。
两人一追一逃,转眼便掠出数里,到了一处僻静的湖畔。
黑衣人忽然收剑立定,缓缓揭下脸上的黑纱。
一张清俊却带着几分沧桑的面容显露出来,正是“已死”的无名。
如烟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眼眶倏地红了,声音里满是委屈与怨怼:
“无名!你这一套死遁的把戏!当年你倒是死得干净,我临盆时痛得死去活来,你在哪?孩子落地时连爹的面都没见着,你又在哪?”
无名上前一步,想去碰她的肩膀,却被她侧身躲开。
他垂下手,声音低沉而无奈:
“如烟,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雄霸一直在暗中寻找龙脉,那东西关系天下安危,绝不能落入他手。”
“苦衷?”
如烟猛地抬高声音,泪水终于滚落,
“当年他被废去武功,是谁死死拦着我?现在他功力尽复,江湖又要因他掀起血雨腥风,这一切不都是你的错!”
“对不起,是我错了。”
无名望着她泪痕交错的脸,满心愧疚。
“对不起有什么用?”
如烟狠狠抹掉眼泪,声音哽咽,
“你除了说对不起,还会做什么?”
无名终于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语气里满是疼惜:
“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受苦了。我们的孩子……他还好吗?”
如烟别过脸,语气软了几分,
“剑晨在照看着,你要是真惦记,不如现在就回去看看。”
“不行。”
无名立刻松开手,眼神凝重,
“我若现身,雄霸必定察觉我未死,定会加强防范,龙脉之事就更难办了。”
如烟沉默片刻,只轻轻应了一声:
“哦。”
“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
无名说道。
“要走你走,这里我能解决。”
如烟梗着脖子反驳。
“如烟,听话!”
无名的语气添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