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村的炊烟刚漫过青瓦,楚楚便听见院外熟悉的脚步声,掀帘一看,剑晨正扶着身形渐显的如烟缓步走来。
“快进来!”
她忙上前搀住如烟的胳膊,指尖触到对方微凉的衣袖,
“云大哥还没回,你们先歇着,我炖了红枣桂圆汤,正适合你养胎。”
堂屋里,青瓷碗冒着甜暖的热气,楚楚絮絮说着孕期该注意的琐事,指尖比划着孩子襁褓的针法。
如烟却只望着窗棂外的枯枝出神,手不自觉地护在隆起的小腹上,要不是肚子太大不方便行动,他恨不得马上去找和雄霸决一死战。
楚楚与剑晨认为她因为无名的死而伤心,交换了个眼神,默契地闭了嘴,谁也没敢提起那个让人心碎的名字。
三日后的黄昏,步惊云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村口老树下,玄色披风沾着风尘,身后却跟着个穿鹅黄衣裙的姑娘。
楚楚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待看清那张与孔慈别无二致的脸,指尖猛地攥紧了围裙,却还是强挤出笑容:
“这位姑娘是?”
“丁宁。”
步惊云声音低沉,没多解释。
丁宁一双杏眼滴溜溜转,见剑晨整日守在如烟屋前,端水送药无微不至,私下里便拉着楚楚嘀咕:
“剑晨大哥对如烟姑娘可真好,她肚子里的孩子,想必是剑晨大哥的吧?”
楚楚笑而不语。
丁宁满脑袋问号,若孩子不是剑晨的,那剑晨干嘛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直到某日无意间听见剑晨对着无名的剑穗喃喃
“师父,你放心吧,如烟和孩子我都会帮你照顾好的。”
她惊得手里的茶盏险些落地,趁夜躲在柴房,就着微弱的油灯写了封密信,用银簪刻开屋梁暗格,放飞了藏在那里的信鸽。
信上只有一行字:
无名有后,孕于如烟腹中。
天下会的密室里,雄霸捏着密信的手指青筋暴起,嘴角勾起阴狠的笑:
“无名啊无名,你以为藏得深,就能留后?”
他提笔在丝绢上写了个“毒”字,再覆上朱砂印鉴,又一只信鸽振翅而去。
自此,丁宁像变了个人。
清晨端来莲子羹,正午送来安胎粥,傍晚还提着一篮新鲜果脯,笑得眉眼弯弯:
“如烟姑娘,这是我照着食谱学做的,你尝尝?”
如烟皱着眉推开,那刻意的殷勤像粘在身上的蛛网,让她浑身不自在。
“不必了。”
她语气冷淡。
丁宁的眼眶瞬间红了,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
“如烟姑娘,你是不是嫌弃我手艺不好?我练了好几遍,手指都烫起水泡了……”
“你我非亲非故,”
如烟打断她,眼神清明,
“你不是下人,不必做这些违心的事。”
“我只是看你这几日没胃口,想帮帮你……”
丁宁抽噎着说。
剑晨恰好进门,见状忙打圆场:
“如烟只是思念我师父,心绪不宁。丁宁姑娘,这粥看着就香甜,我替她吃。”
说着就要端碗。
“谢谢剑晨大哥相信我!”
丁宁立刻收了泪,转而望向如烟,
“那如烟姑娘喜欢吃什么?下次我一定学好。”
“不用!”
如烟猛地起身,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她一把拉开门,将愣住的剑晨和丁宁都推了出去,“砰”地关上房门。
对于如烟的反复无常,剑晨早已习惯,丁宁一脸懵逼。
她一直找不到下毒的最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