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欧阳锋的长凳停在半空,眼角的余光瞥见耽敏被勒得发红的脖颈,终是缓缓松了手。
那伙人见状,拽着耽敏就往门外冲,跳上一辆早已备好的黑篷马车,车轮碾过地上的碎瓷片,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站住!”
欧阳锋提气去追,却因毒性发作,脚步虚浮,只杀了几个纠缠不休的蒙面人,再抬头时,马车早已没了踪影。
月光从客栈的破窗照进来,落在满地狼藉上。
血迹混着酒液,碎瓷片里嵌着零落的宝石,像撒了一地的星辰。
如烟这时才敢从楼梯上走下来,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点灰尘。
看着欧阳锋在月光下僵直的背影,轻声道:
“耽敏姑娘是为了帮你才被抓的,你该去救她。”
欧阳锋猛地回头,眼底的红血丝在月光下格外清晰:
“可你一个女子……”
“我自小就一个人走南闯北,饿过肚子,遇过劫匪,不也活到现在?”
如烟从袖中摸出块干净的布巾,替他擦掉脸上的血迹。
“我会等你。”
欧阳锋接过布巾,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是只小巧的木哨,刻着繁复的蛇纹,边缘被摩挲得光滑。
“这是我西域带来的,遇到危险就吹响它,方圆十里的毒蛇都会来护你。”
他握着她的手,将木哨按在她掌心,
“记住,短吹三声是召唤,长吹两声是驱逐,千万别弄错。”
如烟握紧木哨,那冰凉的触感竟让她莫名安心,倒像是握住了什么珍贵的信物。
她用力点头:
“我等你回来。”
欧阳锋还是不放心,拉着她走到后院,让她对着墙角吹了声短哨。
不过片刻,就有几条青蛇从石缝里游出来,吐着信子盘在她脚边。见她虽脸色发白,却没惊慌失措,他才松了口气,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客栈里终于安静下来。如烟看着满地尸体,咬了咬牙,从厨房拎来水桶和抹布。
她先将尸体拖到后山,又吹响木哨,看着几条毒蛇游过来,很快就将那些尸体处理干净——倒不是心狠,只是江湖险恶,留着痕迹只会招来更多麻烦。
收拾大堂时,她瞥见地上散落的金钗银环,捡起来一看,忍不住咋舌。
那支凤凰步摇的眼珠竟是用鸽血红宝石做的,一对耳环上的珍珠圆润饱满,一看就价值连城。
耽敏说丢就丢,倒真是个有钱人。
如烟笑了笑,将这些宝贝仔细包好,塞进自己的包袱——反正也是无主之物,与其留在地上蒙尘,不如留着换些盘缠。
等她擦净最后一滴血迹,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大堂里桌椅整齐,仿佛昨夜的厮杀从没来过。
而此时的盐帮总舵,已是剑拔弩张。
耽敏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团,眼神却依旧凶狠。
盐帮帮主正得意洋洋地摩挲着胡须——抓了金钱帮的大小姐,这下看那金老怪还敢不敢跟他抢地盘。
可他没得意多久,门外就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金钱帮的高手倾巢而出,为首的金老怪红着眼嘶吼:
“敢动我女儿,今日就踏平你盐帮!”
刀光剑影里,盐帮的人节节败退。
就在此时,柴家庄的人马突然杀了出来,帮着盐帮对抗金钱帮。
原来柴家庄与金钱帮积怨已久,正好借这个机会削弱对方势力。
三方人马打在一起,顿时乱成一锅粥。
混乱中,一个身影如鬼魅般潜入,正是欧阳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