磷火在鹧鸪哨手中明明灭灭,映得他脸色忽明忽暗。
当看清墙后暗格中蛰伏的巨型床子弩时,喉间涌上的寒意几乎凝成实质——三排涂着幽蓝毒液的箭矢森然排列,正对着石门中央的活靶位置。
好险!
鹧鸪哨后背撞在石壁上发出闷响,
若不是了尘师父警醒,此刻我们早已成了刺猬。
他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指腹摩挲着腰间的飞刀,金属寒意让他逐渐镇定。
了尘双手合十:
这古法连芯锁环环相扣,即便用巧劲开启,机关仍会发动。
他突然屈指叩击地面青砖,某处传来空洞的回响:
西夏工匠擅使障眼法,如此奢靡的玉门,怕是故意引人犯险的幌子。真正的入口......
老僧人眼神骤然锐利:
或许就在脚下。
欧文烟立刻蹲下,探照灯的白光扫过砖缝:
这些符文......像是某种诅咒。
她的皮质手套摩挲着凸起的刻痕,忽然发现边缘处有细微磨损。
鹧鸪哨心领神会,金刚伞如利刃般楔入砖缝,腐土簌簌落下,挖掉几块墓砖之后,露出一个通道。
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门内侧用朱砂画着狰狞的人面图腾,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血光。
不愧是摸金校尉的眼力!
欧文烟眼中闪过钦佩,腰间的勃朗宁手枪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了尘却只是摇头轻笑,袈裟下摆扫过暗门:
不过是些吓唬外行的手段。
狭窄的甬道仅容侧身通过,鹧鸪哨举着磷灯在前探路,金刚伞不时刮擦石壁,发出刺耳的声响。
当密室全貌在昏暗中显现时,欧文烟倒抽一口冷气——中央矗立着两米高的珊瑚玉树,枝桠间镶嵌的猫眼石与祖母绿在光影中流转,宛如流动的星河。
四周堆积的檀木箱泛着陈年木香,箱角的铜锁早已锈迹斑斑,箱盖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手印。
别动!
了尘突然出声,僧鞋在地面虚点:
地砖缝隙的朱砂未褪,说明此处设过五毒阵。
鹧鸪哨却顾不上危险,粗暴地扯开箱子上铜锁,金器碰撞声混着经卷散落的哗啦声在密室回荡。
当他翻遍二十余个箱子,只找到残破的西夏文经书时,额角青筋暴起,一拳砸在箱盖上,木屑飞溅。
就在这时,墙角的黑影引起他的注意。一具白骨倚着黑色千手佛雕像而立,指骨间缠绕着青铜钥匙,泛着诡异的青绿色锈迹。
鹧鸪哨伸手触碰的瞬间,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整面墙壁轰然翻转。
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新密室中,石台上的檀木盒在磷灯下泛着油润光泽。
雮尘珠!
鹧鸪哨几乎是扑过去扯开盒盖,掌心却只摸到一片冰凉的龟甲。
失望如潮水般涌来,他喉间腥甜翻涌,一口鲜血喷在龟甲上,染红了上面的古老纹路。
自幼背负的诅咒、族人的殷切期盼,此刻都化作胸口难以喘息的巨石。
变故就在此刻发生!珊瑚树顶端的黑球突然炸裂,无数蛊虫如黑云压境。
了尘当机立断,将油灯掷向墙角:
快往反方向跑!
鹧鸪哨抄起龟甲启动机关回到原地,正要撤离,却见那尊黑色佛像竟如熔蜡般扭曲变形,化作漫天飞虫扑来。
是腐玉!
鹧鸪哨瞳孔骤缩。
这种西域奇玉能将血肉化为蛊虫,是古墓最致命的机关。
他左手拽住欧文烟的皮夹克,右手抓住了尘的袈裟,三人在虫潮中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