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兽皮衣早已被血渍浸透，干涸后又被新的血珠浸染，反复叠加成深褐的印记。
起初众人还能听见阿宽娘断断续续的咒语声，到了第二天深夜，只剩下微弱的气息起伏。
阿宽娘的胸口每一次颤动都带着剧烈的痉挛，嘴角不断有暗红的血沫溢出，滴在脚下的兽骨上。
老巫医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只能不远不近，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枯瘦的手始终伸在离她半尺的地方，既不敢触碰打扰占卜，又怕她随时倒下。
他同样两天两夜没合眼，眼球布满血丝，嘴唇干裂起皮，就算如此，老巫医也在默默祈祷阿宽娘的平安。
阮阮和兽夫们围在空地边缘，身影在风沙中愈发沉重，难掩眼底的疲惫与焦灼。
部落里的情况每况愈下，第一天午后，就有二阶兽人开始发热呕吐，到了第二天，三阶兽人也陆续出现症状，有的浑身抽搐，有的灵力紊乱得几乎爆体，连挥出一拳都变得困难。
四阶兽人虽还能勉强行动，却也面色苍白，浑身无力，整个部落几乎陷入瘫痪！
只有寥寥几位五阶兽人暂时没受影响，却也得时刻维持着结界，防止意外发生。
阮阮的手心早已被指甲掐出鲜血，看着空地上摇摇欲坠的阿宽娘，又想起洞穴里痛苦呻吟的族人，心急如焚如烈火烹油，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煎熬！
第三天清晨，风沙终于有了停歇的迹象。
突然，阿宽娘手中的三枚兽骨猛地发出刺耳的嗡鸣，紧接着“咔嚓”几声脆响，碎裂成无数小块散落在地！
所有人紧绷的神经被瞬间牵动！
只见阿宽娘的身体像被抽去所有支撑，直直向后瘫倒而去——
“幽兰！”老巫医嘶吼着连滚带爬冲过去，一把将她瘦弱的身体捞进怀里，颤抖的手探向她的鼻息，又摸向她的脉搏，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阮阮紧随其后，俯身看清阿宽娘的面容时，心脏狠狠一缩，所有人也都倒抽一口凉气——
不过两天两夜，阿宽娘仿佛再一次苍老了数十岁，原本只是鬓角染霜的头发变得全白如雪，满脸沟壑纵横的皱纹深如刀刻，皮肤松弛得贴在骨头上，只剩一双眼睛还微微睁着，浑浊却带着一丝残存的清明。
“雌……雌主……”阿宽娘的气息游丝一线，枯瘦的手突然死死攥住阮阮的手臂。
阮阮立刻凑近她的唇边，生怕错过一个字：“阿宽娘你说，我听着呢。”
“海……海城深处……紫荆藤壶……汁液……”阿宽娘的声音细若蚊蚋，每说一个字都耗尽全身力气：“还……还有……鲛……鲛人……泪……”
她的气息越来越弱，眼神却突然变得锐利，死死盯着阮阮：“一定要……小……心……城……外的……”
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出口，她攥着阮阮手臂的手猛地松开，眼睛彻底闭上，头歪向一边，再也没有了气息。
“幽兰！！幽兰你醒醒！醒醒啊！”老巫医抱着她的身体崩溃痛哭，哭声嘶哑得如同破锣，泪水混合着脸上的尘土，淌出一道道黑痕。
兽人们再也忍不住，压抑了两天两夜的悲伤彻底爆发，抽泣声，呜咽声汇聚成一片，响彻整个部落，连风中都带着刺骨的哀恸。
阮阮的泪水无声滑落，砸在阿宽娘冰冷的手背上，却强忍着悲痛，将她的话一字不落地记在心里。
尤其是最后那句“小心城外”，让她心头警铃大作。
阮阮猛地直起身，抹掉脸上的泪水，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却异常坚定：“彦！立刻带还可以行动的鸟族对城墙外的林子进行地毯式搜索！任何可疑的踪迹都不许放过！”
“是！雌主！”彦立刻应声，转身召集鸟族兽人，展开翅膀冲向城墙外面。
阮阮转头看向时瑜，目光决绝：“部落里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