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
宁墨宣布下课后，依旧如往常一般，被一群学生围起来，问一些还思考不明白的问题。
等宁墨将问题解答了一圈，教室里的学生们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建筑系学生们的课安排得很满，而且教室不固定，看样子是都去上课去了。
可宁墨看见阶梯教室的后排还坐着一个学生，正在埋头刷刷地写着什么，看着很是用功。
宁墨忍不住走上前去，等在那人身旁站定，原本埋头写字的人也恰好抬头，冲她扬起一张带着微笑的脸——
那不是一个年轻的学生，帽檐下露出来的鬓角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清晰而深刻，只有那双眼睛，一如往常的明亮。
宁墨想起来，有一个位面，自己早早地脱离，留857在那里干到了终老。
原来，哪怕是仿生人的身体，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老的，而这种衰老，正是时光公正无私对待众生的方式。
宁墨的眼眶有些发热，她也已经衰老了，虽然她先前已经生老病死过许多次，虽然不婚不育让她的青春周期比其他人更长一些。
可没有857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这些年，好像就连衰老，也变得格外漫长起来。
那人已经朝她伸出了一只手，中指处是长期握笔形成的厚厚的老茧，掌心是一层薄茧。
宁墨伸出因清瘦而有些青筋凸起的手，两只手交握的瞬间，那只手掌仿佛温度升高了几度。
宁墨听见它的声音响起，响在眼前，也响在脑海——
【你好，我是张文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