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空荡荡的评议厅,心中充满了绝望。姻亲反戈,盟友倒戈,水军叛逃,短短一月时间,肝付家就从一个掌控大隅国大半领地的战国大名,沦落到了濒临覆灭的境地。
此时的高山城毫无斗志,再抵抗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
“备笔墨!”肝付良兼的声音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沙哑而又低沉,其中还凝结着丝丝刺痛和不甘,仿佛每一个字都在他的喉咙里被咀嚼了千百遍。他的命令让在场的家臣们都为之一震,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无人敢动。
然而,当他们看到肝付良兼那憔悴不堪的面容和布满血丝的双眼时,心中的不忍和同情渐渐占了上风。终于,一名家臣默默站起身来,走到桌前,缓缓铺开纸张,磨好墨汁,然后将毛笔恭敬的递到肝付良兼的手中。
肝付良兼接过毛笔,手却微微有些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才开始在纸上写下给岛津的求和信。每一个字,都像是用他的心血写成的,一笔一划都充满了痛苦和无奈。而那些站在一旁的家臣,则默默看着这一切,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各种复杂的神情。
有的家臣满脸惋惜,似乎对肝付良兼的决定感到痛心;有的则流露出不甘的神色,显然对这样的结局心有不甘;但更多的家臣,他们的表情却是如释重负,仿佛终于可以放下心头的重担。
“愿以大隅七郡之地换取存续,愿将弟弟肝付兼盛送往为质,永世臣服,绝无二心。”
写完信,肝付良兼将笔扔在地上,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相良家在初栗山打赢了岛津,为什么不救救肝付家?难道我们,就不值得被救吗?”
肝付家衰落改变了九州的势力格局。表面上,九州虽仍维持着大友家一强独立的局面,但实际上,各方势力都在暗中积蓄力量,伺机而动,九州棋局变得愈发复杂。
北九州的大友家,此时正处于两难境地。大友义镇虽然通过平定筑前叛乱,巩固了北九州的统治,但内部隐患却日益凸显。之前放过一马的秋月种实等反叛势力,看到大友家对肝付家的困境坐视不理,又在毛利家的支持下蠢蠢欲动,暗中联络意图再次举兵叛乱。
而西北的龙造寺家,也察觉到了大友家的左支右绌,趁机不断扩张势力,成为北九州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大友义镇的态度颇为微妙,他并非不想救援肝付家,而是实在分身乏术。此前强推的伊予国攻略,由于三好家重心回落四国,不得不按下暂停键。筑前叛乱虽被平定,但残余势力仍在,需要分兵防备。
毛利家则借助门司城,继续在北九州维持影响力,在消化尼子家之后,随时可能渡海来攻。在这种情况下,大友义镇只能选择牺牲肝付家,以换取与岛津家的暂时和平,集中精力应对北九州的威胁。
毕竟,东北方向的毛利家,始终没有放弃染指九州的野心。毛利元就通过支持筑前叛乱势力,成功牵制了大友家的精力,让大友家无力南顾,从而间接帮助了岛津家攻占大隅。如今肝付家衰落,毛利家更是加快了渗透九州的步伐,通过门司城与北九州豪族再度建立联系,意图在大友家内部制造更多混乱。毛利元就知道,只要大友家与岛津家发生冲突,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趁机将势力扩展到九州。
西北的龙造寺家,则是九州格局目前最大的变数。龙造寺隆信继承家督之位后,凭借着过人的军事才能和政治手腕,逐步统一了肥前国,并开始不断向外扩张。他看到大友家陷入困境,岛津家专注于南九州,便趁机发展壮大。龙造寺家的崛起,打破了北九州的势力平衡,也让大友家的处境更加艰难。
而南九州的岛津家,在平定大隅后,实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岛津义久统一了萨摩、大隅两国,领地超过四十万石,常备军规模达到五千,且拥有强大水军和铁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