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这个懦弱无能的儿子,永远只会对她言听计从。可她忘了,隐忍的火山,一旦爆发,只会更加猛烈。
“传……传旨,召私兵入宫!”文定王后挣扎着喊道,可她的声音太小,此刻根本传不出寝殿。殿外侍卫早已被悄然换成了明宗的人,她的旨意再也传不出去了。
就在这时,寝殿的门被悄然推开,明宗李峘身着玄色蟒袍,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勋贵派领袖金安老,一个是士林派代表李滉。这两个曾经被她打压得几近家破人亡的派系,如今竟联合在了一起,一起站在她的对立面。
“大妃娘娘。”儿子明宗的声音极其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可言,“您掌权二十余年,尹氏外戚祸乱朝纲,士林派惨遭屠戮,百姓怨声载道。如今您终于病重了,是时候,也该将这八道天下还给儿子了。”
文定王后死死盯着眼前的儿子明宗,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到儿子明宗眼中的憎恶,那是压抑了二十余年的恨意,如今终于有了彻底爆发的机会。她清楚而不甘的知道,自己的时代,已然彻底结束了。
是夜,文定王后尹氏病逝,享年六十五岁。消息传出,汉城百姓纷纷涌上街头,尽情的放起了鞭炮,尹氏外戚的宅邸外,甚至有无数人群起扔石头进行泄愤。而明宗李峘,在送走了这位他憎恶半生的母亲后,终于露出了他隐忍多年的锋芒。
文定王后去世的第二天,裴智彬便上呈了一份厚厚的账册,这份账册从釜山浦一路走进了景福宫。账册详细记录了尹氏外戚近十年的罪证,从尹元衡侵吞国库白银,到尹氏党羽强占民田,再到收受商人贿赂的明细,每一页每一条都附有确凿的证据。
“殿下,这些都是臣等这些年收集的。”裴智彬的账册呈送给明宗面前,众人语气恭敬但无不压抑着怒火,“尹元衡昨日已被控制,但其党羽仍遍布朝野,若想彻底清算,还需借助上国的威望才好。”
明宗接过账册,随意翻了几页,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自然知道,这份账册背后,是裴智彬等人多年的心血。更重要的是,他非常明白,这几年支撑他笼络朝臣、收买禁军的资金,全部来自裴智彬的商路收入。
当文定王后的外戚打压裴智彬时,明宗暗中联系并给予了承诺,他日亲政必当回报的保证自然是作数的。裴智彬的出身以及表现,自然获得了朝堂众人的一致认可。“上国那边,可有消息?”明宗如此问道,目光却望向窗外。他口中的上国,自然指的是同样刚经历皇位更迭的明国。
“回殿下,明国世宗皇帝驾崩,新帝继位改元隆庆。”李滉从旁答道,“臣以为,新帝早年因‘二龙不相见’的规矩,一直被在王府无缘得见天颜,隐忍多年才得以继位。殿下与新帝的处境,何其相似耳!”
明宗闻言眼中一亮,他瞬间明白了这话语中的意思。隆庆也是从隐忍中崛起,想来必然能够理解他的处境。若能得到明国的册封与支持,他的清算行动,便有了顺天应人的合法性,再也无人敢质疑。
“再派使!”明宗当即下令,“国书中要详述尹氏的罪行,以及孤亲政后的举措,请求上国赐下诏书,支持我等清算乱党。”李滉躬身应诺,他知道,这不仅是明宗的机会,也是士林派的机会。只要得到明国的背书,朝鲜政局稳定,他们的一切都能迎来转机。
上书与悼祭的使臣一道返回朝鲜,同行的明国使者带来了隆庆的诏书。诏书明确表示“朝鲜乃大明藩属,除奸安邦,朕甚嘉之。”这就够了,这一句就够了。有了明国的强力背书,明宗的清算行动将变得毫无阻力。
裴智彬也从一介闲散勋贵被破格超擢为院副使,此刻再也无人会敢于在他的面前提及先祖于燕山君时期的旧事。阿苏惟将当年的投资总算没有白费,裴智彬站稳脚跟后同样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