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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内却气氛凝重,烛火摇曳中,黑猫将一张写满字的纸铺在案上,纸上清晰罗列着当前的症结:老弟兄恃功自傲、新流民诉求无门、土地分配失衡……每一条都像利刃,刺破了“均贫富”的理想表象。
“问题的根结,在于‘规矩’二字。”黑猫的声音十分冷静,她虽为女子,却因早年在庆州崔家接受过系统教育,比寻常人更懂治理之道,“老弟兄觉得‘出生入死该多拿’,新流民觉得‘按劳分配被架空’,本质是没个能让所有人信服的规矩。”
林巨正攥紧拳头,指尖泛白:“我原以为靠情义能稳住人心,却忘了乱世里,规矩比情义更能安人心。”明月坐在一旁,补充道:“新流民来投,图的是‘公平’;老弟兄跟随,盼的是‘安稳’。若规矩不公,公平和安稳就都成了空话。”
三人沉默片刻,黑猫率先打破僵局:“要破局,得从两件事入手。第一,重申‘按劳分田’的根本原则,这事必须大叔你来亲自出面。只有大叔的威信,才能压得住老弟兄的傲气。”她看向林巨正,眼神里满是信任,“大叔得让所有人知道,不管是跟着从庆尚道来的老弟兄,还是刚加入进来的流民,在‘劳动’面前人人平等。开垦一亩田,就该得一亩田的收成;挖出一筐铁,就该得一筐铁的酬劳,没有‘资历例外’的说法。”
林巨正点头,他自然明白这话的分量。之前他总是念及旧情,对老弟兄的越界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而是让规矩成了摆设。如今要重整秩序,第一步就得从自己人开刀,哪怕会得罪张八这样的老弟兄,也必须去做。
“第二,得找‘外人’来监督。”黑猫继续说道,“咱们三个说的话,老弟兄可能觉得是‘偏袒流民’,流民又可能觉得是‘护着老兵’,不如请本地德望高的老人加入。这些人多是流放的贤达或乡老,没掺和过咱们的旧情,说话更有公信力。”
明月眼睛一亮:“长津来的朴老丈就不错,早年是汉城里的儒学先生,因反对王上被架空而被贬到这里,周遭的乡里都挺敬重他的。还有之前加入的金阿婆,她丈夫是打女真鞑子战死的英雄,她自己常帮新来的流民缝补衣服,在新流民群体里威望也很高。”
黑猫笑着点头:“就是要这样的人。大叔负责去跟老弟兄们谈,把他们的诉求都收集起来;我和明月姐姐去走访新流民和本地老人,听听他们的想法。然后咱们效仿日本国那边的‘评议会’,也每三个月开一次会,让老弟兄、新流民、本地老人各占席位作为代表,一起来监督土地分配、任务完成,甚至是对违规者的处置。”
“评议会?”林巨正有些陌生,黑猫解释道:“宫司跟我提过,日本国大名会让家臣、领民共同议事,虽不是人人平等,却能让大家觉得‘自己的声音被听见’。咱们的评议会,就是要让每个人都有说话的权利。老弟兄觉得新流民偷懒,可以拿来在会上说;新流民觉得老兵抢田,也能在会上提出意见;老人则从中调和,按‘按劳分田’的规矩判断是非。”
这个提议让林巨正眼前一亮。他之前总想着自己“一碗水端平”,却忘了“端平”的标准该由大家一起定。若评议会能顺利推行,不仅能解决眼下的矛盾,还能让队伍真正凝聚起来。毕竟,没人会反对自己参与制定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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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巨正很快便召集了所有老弟兄,张八等人看到他脸色严肃,心里都有些发怵。尤其是张八,那次喝多了酒劲上头,嘴里说的话让他后怕不已。“今天找大家来,是要说土地的事。”林巨正开门见山,“之前有人仗着资历抢田、逼娶流民妻女,这事我知道了。但我没及时制止,确实应当是我的错。”
老弟兄们都愣住了,没想到大哥会先认错。张八涨红了脸,刚想开口辩解,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