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清玉宇!”学子们齐声应和,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成为党争阴霾中一抹微弱却坚韧的光。
朝堂动荡很快波及地方,而首当其冲的,便是连接朝鲜与九州的秘密商路。这条由裴智彬一手维系的贸易通道,此刻成了明宗李峘对抗大北派的重要财路,却也成了大北派眼中的“眼一根钉子”。
裴智彬站在釜山浦的码头,望着停泊的商船眉头紧锁。他出身勋旧世家,本应是大北派的一员,却因受明宗提携,暗中效忠于国王。每年通过这条商路,他将朝鲜的人参、丝绸运往九州,换回日本的白银、铁炮,再将其中六成利润秘密上交明宗李峘,成为国王收买朝臣、培养势力的关键资金。可如今,这份秘密使命却越来越难以为继。
“大人,庆尚道水军又来巡查了。”心腹管事低声禀报,语气带着焦虑,“他们借口‘打击走私’,盘查越来越严,昨日还扣了我们两艘运丝绸的商船。”裴智彬望向远处的水师战船,船头飘扬的旗帜格外刺眼。那是柳子光的心腹,庆尚道水军使的旗号。
大北派对裴智彬的拉拢早已失败,尹元衡曾许以全罗道军使的高位,让他交出商路控制权,却被裴智彬以“不敢私相授受”为由拒绝。拉拢不成便转为打压,巡查名义上是打击走私,实则专门针对裴智彬,查验货物、勒索税费,甚至故意拖延时间,让商路效率大打折扣。
“告诉船上的人,暂时停航。”裴智彬沉声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发船去九州。”
管事急了,连忙问道:“大人,那日本国那边怎么办?我们已经欠了三船货,再停航,恐怕会伤了和气。”裴智彬何尝不知,阿苏惟将为了维系商路做出的努力,这条商路对他难道不是同样重要吗?可眼下的局势,他别无选择。
“等我送封信与宫司说明情况,让他先暂时减少来船。”他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心中满是无奈,“起码等风头过了再说。”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商路受阻的同时,北部边境传来坏消息,咸镜道遭大规模袭扰。兀良哈部集结数千骑兵突破边境哨所,劫掠稳城、钟城等五座城镇,杀死军民三百余,抢走牲畜粮食无数。边军追击不力,反而损失数十匹战马,兵曹判书尹元老却迟迟不发兵增援,理由是“国库空虚,不宜轻启战端”。
消息传到汉城,明宗李峘震怒,咸镜道是北部屏障,如此严重寇掠,尹元老竟敢坐视不理!他在朝堂上质问尹元老,得到的却是轻飘飘的回应:“女真部落不过是小打小闹,冬季来临自会退回,殿下不必惊慌。”明宗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军权在大北派手中,他连调动任何一支边军的权力都没有。
咸镜道的寇掠与商路的受阻形成了恶性循环,北部边境需要军费防御,可商路收入锐减,明宗李峘手中资金愈发匮乏。而没有足够的财货,他又无法拉拢朝臣对抗大北派,只能眼睁睁看着尹元衡等人把持朝政,对边境危机视而不见。
裴智彬的商路,此刻成了明宗李峘维系王朝运转的“生命线”,可这条生命线正被党争的利刃一点点斩断。千里之外的阿苏家岩屋城,阿苏惟将看着裴智彬送来的密信,眉头同样拧成了疙瘩。
信上的字迹潦草,只说“汉城有变,商路暂歇,望宫司安耐”,却没说明具体原因。可结合最近庆尚道水军的频繁巡查,他隐约猜到了大约是朝鲜朝堂上出了什么变故。
“宫司殿,釜山浦的商队已经停了半个月,仓库堆积如山,白银却出不去。”山田匡德忧心忡忡的汇报,手中的账本摊开着,“这样下去,恐怕到年底,收入会下降三成都打不住,再这样下去,家中相应用钱的计划都要搁置。”
阿苏惟将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骂晦气。这条商路对他至关重要,从朝鲜换来的人参可以卖给贵族打通关系,丝绸能讨好各家大名的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