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采集了”
……
墨菲斯这声近乎失神的低语,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虚空中,也炸响在每一个接收到那上古警示意念的存在心中。
飞升是陷阱?凝聚心象即是自我献祭?文明……是被收割的作物?
这信息太过惊悚,太过颠覆,以至于连那一直冷漠记录的石碑,其岩石般的面部都出现了细微的裂纹,仿佛承载的信息过了其记录权限。
信息架构师奈特更是彻底凝滞,周身的数据流陷入混乱的漩涡,显然这出了其逻辑核心的处理能力。
林弦的混沌色身影也剧烈地波动着,左眼的灰色星云以前所未有的度疯狂推演,试图从这破碎的信息中构建出合理的模型;右眼的人性金辉则映照着无尽的寒意与愤怒。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们之前所有的挣扎,所有牺牲换来的“逆熵”
道路,岂不从一开始就指向了一个精心布置的屠宰场?
“证据……”
墨菲斯猛地抬起头,眼中再无之前的从容与探究,只剩下一种近乎偏执的求证欲,他死死盯住“共鸣之茧”
,“你如何证明?那些凝固的文明标本在何处?!”
“共鸣之茧”
的光芒黯淡了许多,传递出那警示似乎消耗了它巨大的能量。
它无法给出具体的坐标,只能传递来更加模糊、却更加令人心悸的感觉——那是一种无处不在的、仿佛宇宙背景辐射般的“注视感”
,一种冰冷、贪婪、等待着“果实”
成熟的“期待感”
。
它传递来的信息表明,那些被“采集”
的文明标本,并非存在于常规的时空维度,而是被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如同制作标本般,剥离了“时间”
与“变化”
的属性,封印在了某种越认知的“绝对静默”
领域,成为了……永恒的收藏品。
而触“采集”
的条件,正是当一个文明的精神力量、科技水平、对宇宙规则的认知达到某个临界点,并试图通过凝聚“集体心象”
这类方式,进行本质上的“跃迁”
或“飞升”
时!
那凝聚的过程,就像是作物成熟散出的芬芳,吸引了……收割者。
“所以……‘静默’……‘归无’……”
云珩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联想到了很多,“不仅仅是为了维持系统的‘纯净’?更是为了……防止作物过早夭折,或者长出计划外的杂草?确保只有最成熟、最符合‘标准’的果实,才会被收割?”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他们所在的宇宙,所谓的“实验场”
,其本质可能不是一个观察箱,而是一个……培养皿?一个农场?!
“守护者”
维系秩序,防止文明过早内耗或偏离“正轨”
;“静默之眼”
清理不合格的或试图逃离的个体;“源海议会”
……难道就是这片“农场”
的管理员或者……拥有者的一部分?!
那他们这些“逆熵候选者”
,这些试图走出一条新路的“变量”
,又算什么?是农场主乐于见到的、能结出更美味果实的“优良变异品种”
?
“考古学会……我们学会世代研究的那些消亡文明遗迹……”
墨菲斯脸色惨白,身体微微摇晃,“难道我们一直在研究的,不是自然消亡的历史,而是……被收割后留下的……残渣?!”
这个认知,几乎击垮了这位资深学者毕生的信念。
就在这时,那一直沉默的记录官石碑,突然抬起了手,指向虚空中的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