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的命令。
苏瑾手腕翻转,用烧红的刀面,在那血肉翻卷的创口上,狠狠地烙了下去。
“滋啦——”
浓烈的白烟冒起,伴随着更加浓郁的焦臭。
秦少琅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彻底软了下去,头一歪,昏死过去。
光头大汉心中一惊,差点松手。
“别停!”苏瑾却厉喝一声,她的声音因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变得尖利,“还没完!”
她看着那被烙得焦黑的伤口,虽然血止住了,但创口依旧巨大。她扔掉匕首,从自己的裙摆上撕下最干净的一块布,颤抖着,却又无比仔细地为秦少琅包扎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才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冷汗早已浸透了她的后背,脸色比秦少琅还要苍白。
光头大汉看着这个平日里柔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子,此刻却展露出这般惊人的胆魄和果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由衷的敬佩。
他伸手探了探秦少琅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
“活下来了。”他沉声道。
苏瑾却没有丝毫放松,她摸着秦少-琅滚烫的额头,忧心忡忡:“可他烧得厉害。没有药,这么重的伤,怕是……”
茅屋之外,江风呼啸,天色愈发阴沉,仿佛预示着他们接下来的路,依旧布满荆棘。
茅屋之内,死寂无声,唯有江风灌入破洞,发出呜咽般的嘶鸣。
光头大汉如一尊铁塔,伫立在破败的门框边,身形将唯一的光源堵得严严实实。他手中紧握着那柄短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屋外随风摇曳的芦苇荡,耳朵捕捉着每一丝可疑的声响。
苏瑾跪坐在秦少琅身侧,用一块从自己内衬撕下的布,蘸着冰冷的江水,轻轻擦拭着他滚烫的额头。
秦少琅已然昏沉,面色泛起一层不祥的潮红,嘴唇干裂起皮。那被烈火烙印的肩伤,虽已止血,创口周围的皮肉却高高肿起,边缘透着一抹骇人的青紫色。
他身体时而滚烫如火炉,时而又如坠冰窟,不住地颤抖。
“他烧得愈发厉害了。”苏瑾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她探向秦少琅颈侧的手指,能清晰感觉到那急促而紊乱的脉搏。
光头大汉回头,看了一眼秦少琅,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走南闯北,见惯了生死,深知这般重伤之后的高热,便是阎王爷递出的催命符。
“扛不住的。”他声音低沉,话语里不带任何感情,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伤口进了污秽,火燎只能封住皮肉,毒气早已入里。没有上好的金疮药和参汤吊着,神仙难救。”
就在这时,芦苇丛外传来声响。
窸窸窣窣。
光头大汉猛地转身。他横刀在前,护住身后。
一个身影分开芦苇,缓步走来。
是个布衣妇人。她挎着青布药箱,面容温婉。
“这位壮士伤得不轻。”她开口,声音柔和,“若信得过,容我一观。”
光头大汉盯着她:“你是谁?”
妇人微微欠身:“妾身陈芸,婺州人士。略通医理,乡人唤我‘善心娘子’。”
苏瑾眼睛一亮。她听说过这个名字。婺州大疫时,这位陈娘子不顾安危,深入疫区。她采药施救,还编了婺剧小调教人防病。知府曾赠她“杏林仁心”的匾额。她是真有好名声的。
“求娘子救他!”苏瑾急忙行礼。
陈芸走近。她蹲下身,查看伤口。她取出银针,在伤口四周轻刺。
“伤口溃烂,毒气攻心。”她轻声道,“你们用火烙过,不然早没救了。”
她打开药箱,拿出几个瓷瓶。又取出些干草药。
“这是自制的金疮药。”她一边调配,一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