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这得费多少木料?工钱又怎么算?”赵铁头搓着手,显然对陌生事物心存顾虑。
姜淮站起身,目光扫向远处那里,三五成群的百姓正搬运石料,衣衫褴褛却干劲十足。
“工钱照旧,木料从官仓调拨。”他语气沉稳。
…
之后姜淮去考察麦源与改良磨坊技术。
这时,清晨的麦市已人声鼎沸。
粮贩的吆喝声混着骡马的响鼻,空气里飘荡着干燥的麦壳气味。
姜淮一身布衣,转变了装扮,手持折扇,慢悠悠地穿行在摊位间,时不时停下,指尖捻起几粒麦子,在掌心搓了搓。
“客官,新收的春麦,粒粒饱满!”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农堆着笑凑过来,看来是还不认识他。
姜淮含笑点头:“老丈,今年收成如何?”
“好,比去年多了至少五成,还得感谢官府寻到的土豆啊。”
姜淮眸光微动,从袖中摸出几枚铜钱,买下半袋麦子作样,又似随意问道:“官府征粮价几何?”
老农左右看看,压低声音:“一石麦子官价六百文,可衙役来收时,总要压个五十文……”
姜淮指尖轻轻敲着扇骨,心中已有了盘算,北地麦价浮动大,可直接与农户收购。
........
之后就是找石磨的事。
午后,姜淮带着梁远来到城西的老磨坊。
坊主是个粗壮汉子,正吆喝着两头蒙眼的毛驴拉磨,石盘吱呀转动,麦粒被碾成粗糙的褐粉。
“客官要磨面?”坊主抹了把汗。
姜淮摇头,指了指石磨:“这磨盘一日能出多少面粉?”
“两头牲口轮换,一天最多五石麦子。”坊主苦笑,“若是水力磨坊,能快上三倍可咱们这儿旱季水浅,建了也白搭。”
姜淮蹲下身,指尖抚过石磨上的沟槽已磨损得近乎平滑。他忽然问道:“若将这磨齿改成斜纹,再加深半寸,能否出粉更细?”
坊主一愣:“客官懂行?可这老法子传了几十年,谁敢乱改……”
姜淮笑而不语,从怀中取出一张草图改良的石磨纹路,竟与后世“八槽磨”有七分相似。
姜淮想了想,他要招募工匠,改良工具。
三日后,姜淮在府衙偏厅召见了三名匠人,石匠刘大锤世代凿磨。
木匠鲁五曾参与修建水闸,熟悉水利。
铁匠张黑炭擅锻农具,对齿轮传动颇有心得。
姜淮将改良图纸铺在案上,指尖点着关键处:
石磨:加深磨齿,斜纹排列,提高碾磨效率。
水力驱动:加装木制齿轮组,即便水流微弱,仍可带动石盘。
筛粉装置:以细绢代替粗麻布,面粉更精细。
“这……真能成?”刘大锤盯着图纸,手微微发抖。
姜淮推过一袋银子:“诸位按图试制,成了,每人再加十两;不成,工钱照付。”
鲁五突然抬头:“大人,若官府追究私改工器……”
“本官乃通判。”姜淮轻笑一声,袖中官印在桌角一按,“要追究,也是追究那些囤粮抬价的蛀虫。”
之后姜淮召集三匠议改良, 此刻磨坊后院的临时工棚。
暮色沉沉,工棚里一盏桐油灯晃着昏黄的光。
姜淮撩开草帘进来时,石匠刘大锤正用粗陶碗喝着黍米酒,木匠鲁五蹲在地上拿炭笔画着什么,铁匠张黑炭则抱臂靠在墙边,铁塔似的身影投在土墙上,像一尊门神。
三人见姜淮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姜淮摆摆手,从怀中取出那张改良石磨的草图,平铺在木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