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身侧随着鼓点节奏极其轻微地弹动,仿佛在无形的键盘上敲击密码。时间在令人窒息的鼓点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祭坛的蓝光,林间的黑暗,沉闷的鼓点,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紧紧勒住了三人。
突然,陆子铭眼中精光爆射,他猛地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三短!一长!间隔固定!这是信号!是献祭开始的‘点卯鼓’!他们在召集,或者说……在‘清点’祭品!”他猛地指向祭坛后方那片更加深邃、如同巨兽咽喉般的密林,“鼓声源头,就在那边!快走!鼓停之时,就是他们行动之刻!我们就在这祭品名单上!”
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从三人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献祭的信号!他们三个闯入者,已然成了那恐怖仪式上待宰的羔羊!
“操!”张骁怒骂一声,再顾不得许多,反手一把抓住陈青梧的手臂,力量之大几乎要将她提起,“老陆,开路!”他像一头蛮横的犀牛,青铜剑向前一引,就要硬闯。
“跟我来!别走直线!”陆子铭低喝,身体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出。他没有奔向祭坛正后方鼓声最响的方向,而是斜刺里冲向祭坛侧面一片藤蔓纠结、看似更加难行的区域。发丘天官对奇门遁甲、路径生克的本能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他身形飘忽,在嶙峋怪石和虬结树根间穿梭,速度快得惊人,却又无声无息,仿佛融入了这片黑暗的雨林。
张骁毫不犹豫,拉着陈青梧紧随其后。他手中的青铜剑此刻化作开山巨斧,灌注了搬山道人秘传的刚猛内力,剑身隐隐透出一层淡不可察的土黄色微芒。前方有粗壮藤蔓拦路,他根本不做闪避,低吼一声:“开!”剑光如匹练般横扫而出。
“嗤啦!”坚韧如蟒蛇的藤蔓应声而断,断裂处汁液飞溅,竟带着强烈的腐蚀性,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刺鼻的白烟。张骁看也不看,青铜剑再次挥出,硬生生在密不透风的植被屏障中劈砍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陈青梧被他护在身后,古剑随时准备格挡可能从侧面袭来的危险。
三人如同三支在粘稠墨汁中艰难穿行的箭矢,向着远离祭坛和鼓声源头的方向亡命奔逃。脚下是湿滑腐叶和盘根错节的树根,头顶是遮天蔽日的巨树树冠,鼓声如同跗骨之蛆,始终在后方沉沉敲打,越来越急,越来越近!每一次鼓点响起,都像无形的鞭子抽在背上,逼得人使出吃奶的力气。
“咚!咚咚!咚!咚咚咚——!”
节奏骤然加快!如同雨点般密集!那三短一长的固定间隔被彻底打破,鼓点变得狂乱而急促,充满了嗜血的兴奋和捕猎即将得手的疯狂!
“不好!被发现了!他们要动手了!”陆子铭心头剧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他猛地停步,身体紧贴在一棵需要数人合抱的巨树树干之后,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前方看似平静、只有几株巨大蕨类植物的昏暗林地。
张骁和陈青梧也瞬间刹住脚步,背靠树干,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混合着林间的湿气浸透了衣衫。张骁的青铜剑横在身前,剑尖微微颤动,发出低沉的嗡鸣。陈青梧的古剑则斜指地面,剑身凝着一层寒霜般的冷光,她腰间的香囊气味已经浓烈到近乎刺鼻。
死寂。只有三人粗重的喘息和心脏擂鼓般的狂跳。
前方的巨大蕨类植物宽大的叶片,在黑暗中纹丝不动。
突然!
“咻——!”
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捕捉的破空声,撕裂了短暂的死寂!如同毒蛇在黑暗中吐信!
目标直指刚刚停步、气息尚未调匀的张骁面门!
快!狠!刁钻!带着一股阴冷的腥风!
千钧一发!
一道清冷的剑光后发先至!如同新月破开乌云!
“铛!”
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