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监测屏幕上,代表林晚脑电波的曲线从刚才异常的剧烈波动,逐渐恢复成平稳规律的波形。
阿尔伯特教授这才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后背微微松弛下来。
他脸上那副面对突然醒来的实验体时强装出的从容与掌控感,瞬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深深的忧虑。
他走到主控台前,调出了最近一段时间粒子对撞实验室的运行日志以及林晚的各项生理参数记录。
自从启动“平行时空介入计划”,将林晚的意识投射到那个精心挑选的时空锚点后,两边一直保持着惊人的稳定。
对撞机产生的微观虫洞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能量层级,而林晚的意识活动也始终在预设的阈值内波动,如同沉睡。
可现在,几乎在同一时间,对撞机出现了计划外的能量涟漪。
而本应深度“沉浸”的林晚,意识竟有挣脱束缚、回归本体的迹象!
这绝不是巧合!
阿尔伯特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镜片后的淡蓝色眼眸里闪过一丝冰冷的锐利。
他修长的手指在冰冷的控制面板上快速敲击,调阅着最高权限的访问记录和能量异常点的详细数据。
实验室的安防级别是顶级的,能量控制更是有多重冗余保障,除非……
有内鬼?
或者某种他尚未知晓的外部干扰?
“哼!”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压抑着怒意的冷哼,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别让我查出来是谁在捣鬼!否则,无论你是谁,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暗暗捏紧了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目光再次扫过林晚那边已经趋于平稳的脑电波图。
确认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意外的“苏醒”风险后,他才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了一下翻涌的心绪,转身,朝着这间广阔实验室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这片纯白空间的另一端,光线被刻意调得更为柔和,同样放置着一张洁白的病床。
只是这张床周围,环绕的精密仪器似乎更多,管线更加复杂,空气中弥漫的药水气味也更为浓郁。
阿尔伯特一步步走向那张病床,他的脚步变得异常沉重,仿佛每迈出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当他终于走近,目光落在病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上时,他脸上的所有严肃、愤怒、冷静,如同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无尽怜爱、钻心痛苦和深深无力的柔软。
甚至,他那双总是显得过于理性的淡蓝色眼睛里,迅速积聚起朦胧的水汽,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他颤抖地伸出手,似乎想要去触摸,去安抚床上的人儿。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时,却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隔阂阻挡,猛地停了下来。
原来,在那张病床周围,笼罩着一个完全透明的、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无菌隔离屏障。
这道屏障将内外世界彻底隔绝开来,也将他这个父亲,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残忍地分离。
病床上,躺着一个女孩。
看身形,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本该是充满活力、肆意奔跑嬉戏的花样年华。
然而,任何看到她的人,都会从心底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和震惊。
她有着一头稀疏、干枯、几乎完全脱落的白发,软软地贴在头皮上,露出宽大而布满深壑皱纹的额头。
她的脸庞小巧,却布满了如同古稀老人般的深刻皱纹,皮肤松弛,缺乏弹性,呈现出一种蜡黄暗淡的光泽。
她的眼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