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摇摇头,抿嘴微笑:“在墙边听完了。”
然后她低下头,问:“阿姊,我能来这里躲一会儿吗?我爹在家里拿着棍子抽人,我娘被打晕过去了,叫我到外面避避。”
连嬅的眉心瞬间拧成了川字,语气也冷下来:“珍娘,走,带我去你家看看。”
这种在外面受了气回家打妻儿火的窝囊废,就该狠狠揍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以暴制暴。
吴珍娘大惊失色,拽着连嬅的袖子哀求:“别,别去,他了火谁劝都没用的。”
“谁说我要劝他了,我把他揍一顿给你娘报仇!”
连嬅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这下吴珍娘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你怎么打得过他,他手里还有根二尺长的木棍呢!”
区区木棍,又不是柴刀,连嬅虽然身体缩了水,但收拾一个没练过武的书生还是绰绰有余。
“再说,再说你就算真打得过,等你一走,我跟我娘只会被打得更惨……”
这话彻底绊住了连嬅。
哪怕放在现代,还有不少承受家暴的妻子难以脱身,在女性地位更低的封建社会,吴珍娘的母亲甚至连提出和离的资格都没有。
她沉默两秒,收回迈出门槛的脚:“好吧,你来我房间,还能听听家里的动静。”
连嬅住的耳房并不宽敞,只放了一张床,一张木桌,一个原本用来装书的柜子。
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并排坐在床边。
吴珍娘抹干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阿姊,你是张家的远房亲戚吗?之前怎么从没见过。”
连嬅摇摇头:“不,我是被这家的大公子救了,在府上暂住的。”
“小张相公?”
吴珍娘问完,见连嬅点头肯定,露出一抹笑,“我爹说小张相公绝非池中之物,早晚要飞黄腾达的。”
那你爹这烂人还挺有眼力的。
“阿姊,你和小张相公关系好吗?”
什么关系?救命恩人与被救的倒霉蛋?化为实体的偶像与大受震撼的粉丝?
见她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吴珍娘啧啧两声,颇有些怒其不争。
“你长得这么好看,多往人家跟前凑一凑嘛,到时候他飞黄腾达了,你不也跟着享福?”
这话说得在理,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不过连嬅对自己能否取代游七的位置深感怀疑,毕竟她从性别上就输得很彻底。
“小张相公也快到了娶妻的年纪,阿姊你近水楼台的,努努力说不定这辈子就有着落了。”
吴珍娘苦口婆心地劝,还热情支招,“你读过书,肯定也认字,就去书房挑几本他看过的书研究研究。
等他下了学,你带着书去请教,随便问点不要紧的,然后给他沏个茶、磨个墨,问他学业累不累,给他捏捏肩什么的……嗨呀,这事说不定就成了。”
连嬅听得一脸呆滞。
她还以为吴珍娘是个天真单纯的小丫头,现在看起来,好像她才是更天真单纯的那个。
她艰难地组织措辞,试图反驳:“小张相公将来飞黄腾达了,肯定要娶个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
我这种出身的,和他不般配啊。”
吴珍娘不认可地撇撇嘴:“那你们也有段年少相知的情意在呀。
再说了,自古船多不碍路,他就算娶了新妇,你认人家做姐姐,这家里还不是丈夫做主?若是丈夫喜欢,多两个又何妨?丈夫不喜欢,只你一个日子也难过。”
连嬅彻底被击败了。
她哭笑不得,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难道要和吴珍娘说,粉丝也分种类的,不是每一种都想和偶像深度绑定一辈子。
她对男神那是纯粹的敬佩和欣赏,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