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儿。
冷得钻心,还在响。”
他抓起一把地上的碎石渣,在指间捻动,“听我的,今天不挖了。
去,把外面剩下的那些‘雷火土’(粗糙的黑火药混合物)全搬进来!
靠蛮力啃不动,就用天雷的力气炸开它!”
矿工们面面相觑,脸上交织着恐惧和一种被压抑的贪婪。
雷火土威力巨大,但也极其危险,稍有不慎,整个矿洞都可能塌下来把他们活埋。
但巴特尔在矿上的威望无人能及,他的直觉曾无数次救过大家的命。
短暂的沉默后,几个人默默地转身出洞去搬运那些装在厚皮囊里的黑色粉末。
巴图看着父亲凝重的侧脸,心中那点被强行压下的不安再次翻腾起来。
他想起了部落里最年迈的萨满,骨力支老人,几天前在营地篝火旁,浑浊的眼睛望向诺颜山主峰方向时,那难以言喻的忧虑和喃喃低语:“山神的怒火…在冰里睡了太久…不该惊醒的…”
与此同时,距离矿洞数里之外,诺颜山一处背风的山坳。
一只体型远比寻常家猫大得多、几乎接近小型猞猁的灰白身影,正以一种与周遭萧索环境格格不入的优雅姿态,无声地行走在裸露的褐色岩脊上。
它的皮毛在稀薄阳光下呈现出奇特的质感,灰与白并非均匀混杂,而是形成一种如同风暴前夕云层般涌动的斑纹,额间一小撮银灰色的毛,在昏暗光线下也流转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即使在白昼,也如同熔化的黄金,竖立的瞳孔深处似乎蕴藏着跨越星河的古老智慧。
它正是司通,从秦地长城爪痕处一路追寻着冥冥中感应到的异常能量波动,跋涉千里,来到这极北的苦寒之地。
它的脚步突然顿住。
并非因为视线所及的景象——嶙峋的山石、稀疏的枯草、远方盘旋的孤鹰——而是因为一种无形无质、却猛烈冲击着它深层感官的“噪音”
。
并非声音,而是一种狂暴的能量潮汐!
仿佛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带着高频的、令人牙酸的震颤,穿透厚重的岩层,从地底深处汹涌而上,狠狠刺入它敏锐的灵觉感知网。
这能量冰冷、死寂,带着一种金属腐朽和生物质腐烂混合的腥甜气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侵略性和饥饿感。
司通浑身的毛瞬间炸起,如同遭遇天敌。
它猛地抬头,黄金瞳锐利如刀,精准地锁定数里外那个冒着淡淡黑烟的矿洞入口。
那股令它灵魂深处都感到厌恶和警惕的辐射波动源,正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泄漏出来!
“丑山……”
一个冰冷的名字在司通的意识深处浮现,伴随着遥远记忆中月球基地冰冷的金属反光、坠毁飞船撕裂大地的轰鸣、以及轩辕戬最后那决绝而疲惫的眼神。
这些流亡者,这些被时间遗忘的金属蛮牛,竟然真的在这里,在这片远离秦帝国中心、连长城都尚未延伸而至的极北苦寒之地,被一群为了铜矿而挖掘的凡人…惊醒了!
司通喉咙里出一声极低沉的、近乎猛兽警告般的呼噜声。
它不再犹豫,四肢肌肉瞬间绷紧,灰白色的身影化作一道无声无息的闪电,朝着矿洞方向疾驰而去。
它必须知道下面生了什么,必须阻止更可怕的东西被彻底释放!
岩石、灌木、沟壑在它身下飞倒退,那来自地底的冰冷辐射如同跗骨之蛆,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狂暴,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正从那幽深的洞口向外张开。
矿洞深处。
气氛凝重得如同灌了铅。
巴特尔亲自指挥,矿工们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几个厚皮囊里的黑色“雷火土”
倾倒在墨玉岩壁底部一个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