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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雪在此俯瞰着整座昆仑,她现在的表情不见了以往那般开朗的笑容,罕见地挂着哀愁。这哀愁似乎就像昆仑山巅永远不会融化的冰川,难以消弭。
自从她和被前代翡翠宫宫主收为亲传以来,就一直都被用作和宁婉汐作比较。
尽管往往是她更胜一筹,但面对这么多人对她的期待,她也逐渐地学会了藏起怯懦,也更加地在意那少部分的恶语相向。
“难道不觉得,你们所谓的殷圣女很做作吗?”
“就是啊,看见她的笑脸,我就还觉得恶心,真的太能装了!”
“殷如雪的一切都很假。”
……
这些对于她的评价,她都知道,但她没有记恨,只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
就像如今这般,她没有半点自信,能够靠着自己的力量,完成师父临终前,给予她的嘱托。
就在这时,柳星原忽地踏雪而来,姿态极尽潇洒。
殷如雪也在柳星原落足于身旁的时候,将脸上的哀愁尽数藏好,她再度露出温柔的笑脸,不过却是什么也没说……
似是不知该怎么开口、似不论说什么都会显得她很是依赖柳星原……
“喻书恒把该说的都说了。”柳星原平静地说道。
殷如雪则问:“师兄是怎么让他开口的。”
“去找了下宁婉汐询问了些情况……从她那里得知,她的这位师兄其实心性胆怯,故而我就在直接在他身上捅了几个窟窿,等他真正快要死的时候,他就不装死了。”
殷如雪似嗔怪地小声嘀咕道:“我、我都让你,不要伤他的……”
“宁婉汐都不介意,你介意?”
“我……只是担心你这样做,会害的你没办法继续……待在这里了……”
“你想让我继续待在昆仑?”
殷如雪螓首轻点,刻意让风雪掩盖了她的回应。
稍作沉默后,柳星原继续说道:“喻书恒迫于神机百炼阁某些人的威胁,故意以叛逃闹事的行为被我们羁押。
“而在这之后,神机百炼阁就能以‘宗门不得擅自为难有意离宗者’的修仙界共识,举着道义援助的名义,向昆仑发难。”
不待柳星原继续解释,殷如雪则追问道:“不知这神机百炼阁的人是以何种理由,威胁于喻书恒?”
“他年仅十四岁的亲生女儿,落在了神机百炼阁某些人的手里。”
“真是龌龊!”
难得听见殷如雪这般言辞激烈,柳星原眼中倒是闪过了些许讶异。
柳星原笑了笑说,“话说,这喻书恒虽是胆小如鼠,但他对昆仑倒也算是忠心耿耿。他之所以选择偷窃典籍,而非真正闹事,也是想让昆仑事后,有借口应对神机百炼阁的发难。
“尽管他也知道他这种模棱两可的做法,或许也救不了他的女儿。”
听到这里,殷如雪眼中闪过些许了然,说道:“前代水晶宫宫主陨落后,宁师妹自此一蹶不振,喻书恒的妻子也死于那场动乱……他的女儿就成为了他仅剩的心灵慰藉。
“这些事情,都是那些恳求我让他们留下的叛逃弟子,在离开昆仑前告诉我的。他们告诉我这些,只是想让我对喻书恒网开一面。”
柳星原叹道:“其实,昆仑有很多像喻书恒这样的人。”
昆仑修士的行事作风向来保守,然而过度的保守便是胆怯,也正因如此,御法仙宗的修士往往都不怎么待见昆仑,毕竟身为执法者的他们,往往最不能有的就是胆怯。
说到这里,柳星原转头盯着殷如雪的脸,看了许久。
殷如雪略显羞涩移开目光,小声问:“你……干嘛这样盯着我……”
“大概……是你现在的笑容,有点难看。”
“怎么会!?”
哪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