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走出没多远,后颈的汗毛便微微竖起。
那两道若有若无的气息,像黏在鞋底的泥,甩不掉,又带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
他眼角余光扫过街角的幌子,绸缎铺的“锦绣”二字在风中晃悠。
恰好映出两个缩头缩脑的身影,正隔着两丈远的距离缀着。
脚步虚浮,眼神却像饿狼般直勾勾盯着他的后背。
“还真有不怕死的。”
李越心里冷笑一声,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着刚得的储物戒。
刚才巷子里那四具尸体还没凉透。
这就又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当真是觉得他脸上没挂着“不好惹”三个字?
他本以为,那干净利落的四记枭首,足以让坊市那些蠢蠢欲动的饿鬼们收敛些。
没想到竟还有人揣着侥幸,想凑上来啃他这块硬骨头。
脚步未停,李越的神识已如蛛网般悄然散开。
漫过青石板路,漫过两侧的摊位,精准地缠上那两道气息。
不过是两个纳气六重的货色,灵力运转滞涩得像生了锈的铁轴。
连刚才被他一刀枭首中最弱的一人都比不上,纯属来送死的。
李越懒得跟他们计较。
对付这种货色,都嫌脏了自己的刀。
他身形一晃,如同滴入溪流的墨,瞬间融入前方涌动的人潮。
左拐进卖符箓的巷子,右绕穿卖妖兽皮毛的摊位。
不过三两个转弯,便像抹掉墨迹般,彻底从那两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等那两个纳气六重的散修气喘吁吁追到街角,早已没了李越的踪影。
只余下满街的吆喝声和药香,气得其中一人狠狠踹了脚旁边的石墩,疼得龇牙咧嘴。
不多时,李越已站在了“聚鲜楼”的朱漆大门前。
这酒楼在坊市中段,三层飞檐翘角,挂着两串红灯笼,在一众灰扑扑的店铺里格外惹眼。
楼里飘出的酒气混着烤肉香,霸道地盖过了旁边药铺的苦涩,勾得人舌根生津。
这里的灵鹿腿烤得外焦里嫩,配上独家的醉仙酿。
是多少修士款待客人,特意绕路也要来打牙祭的首选。
李越推门而入,门环上的铜铃“叮铃”作响。
满堂的喧嚣瞬间涌来,猜拳声、谈笑声、碗碟碰撞声,混着浓郁的酒香肉香。
像团温暖的棉絮,瞬间驱散了他身上残留的几分戾气。
“客官里面请!”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的店小二眼尖,手里的抹布在肩上一搭,几步就迎了上来。
见李越虽穿着素色青衫,却身姿挺拔,眼神清亮,绝非寻常散修。
脸上的笑容顿时又殷勤了三分,眼角的褶子里都堆着笑意。
“客人您是要雅间还是大厅?”
“雅间。”李越淡淡道,随手从储物戒里摸出一块下品灵石,抛了过去。
灵石在空中划过道莹润的弧线,被店小二稳稳接住。
“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都上一份,再来一坛醉仙酿。”
“好嘞!”店小二掂量着手里温热的灵石,眉开眼笑地应着,转身就往后厨扯着嗓子喊。
“楼上雅间一位,招牌菜全上,再来一坛醉仙酿。”
他这一喊,大厅里不少喝酒的修士都纷纷抬眼望过来。
有人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有人嚼着肉的嘴慢了半拍。
要知道这醉仙酿,一坛就要一百二十块下品灵石。
可不是谁都舍得这么造的。
哪怕是些纳气后期的修士,平日里喝的也多是几块一坛的酒。
李越一开口就是醉仙酿,还点了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