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两刻钟后,圆阵外围的金光已黯淡如残烛,丘哲手底下的弟兄们开始出现伤亡。
最先倒下的是个刚入军半年的新兵,被一头纳气八重的铁壳虾钳穿了小腹,墨绿色的汁液混着鲜血汩汩流出。
他望着天空张了张嘴,最终没能喊出一声,眼睛里还凝着未散的惊恐。
“怎么回事?蓝幻蛇明明都绕路去后方了。”
丘哲挥刀劈开一头铁壳虾的螯钳,刀锋上的血珠甩落在沙地上,瞬间被滚烫的杀意蒸干。
他余光瞥向后方营地的方向,那里静得诡异,连半点厮杀声都传不过来。
“后面有五个百人队,还有何庆丰那个千夫长坐镇,难道是逃走了不成?”
“按理来说,对付那上千条蓝幻蛇根本不难。”
他心头的火气像被海风浇了油,越烧越旺。
方才他特意分神扫过蓝幻蛇的阵容——八成是纳气中期的杂兵。
纳气后期的不过几十条,这点实力,别说五个百人队,便是一个百人队全力应对,也该能轻松绞杀。
可如今两刻钟过去,别说增援的人影,连只传递消息的信鸽都没飞来。
圆阵的金光越来越弱,弟兄们的呼吸越来越沉,丘哲的心像被铁壳虾的螯钳攥着,疼得发紧。
“难不成,今日真要把命丢在这落阳坡了?”
他一刀斩下铁壳虾的头颅,望着满地残肢断骸,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悲戚。
那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有的还没来得及给家里寄去军功换来的灵石。
又熬了一刻钟,最初的百来号人,如今只剩下五十多个。
个个带伤,甲胄被划得破烂不堪,有的拄着断枪喘息,有的靠在同伴肩头才能站稳。
连本该在圆阵中心坐镇、掌控聚力阵的李越,也不得不提刀加入厮杀。
阵眼的灵力越来越稀薄,再不补充人手,这最后一道屏障就要彻底碎了。
李越正和三个纳气七重的士兵联手,围着一头格外凶悍的铁壳虾缠斗。
这头铁壳虾足有水牛大小,螯钳上还沾着暗红的血迹,显然之前已杀了不少人。
它每一次挥钳都带着裂风之声,力道比寻常纳气九重的铁壳虾强横五六成,三个士兵被它逼得连连后退,枪杆都被震得发麻。
“得想个办法宰了这畜生!”
李越避开横扫而来的巨钳,肩头擦过虾壳,被刮得生疼。
他瞅着那铁壳虾甲壳上泛着的幽光,心里清楚,再让它这么搅下去,本就薄弱的防线迟早要被撕开。
几番试探下来,李越摸清了这铁壳虾的路数——攻强守弱,尤其喜欢趁对手露出破绽时下死手。
他眼神一动,故意卖了个破绽。
左肩微沉,长刀斜拖在地,脚步踉跄着像是灵力不支。
那铁壳虾果然上钩,黑豆般的眼睛里闪过凶光,右侧巨钳如流星般砸来,带着要将他臂膀生生夹断的狠劲。
“铛!”螯钳重重咬在李越肩头,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
可它拼尽全力,也只在李越那件极品法器级别的战甲上。
留下两道米粒大小的凹痕,连油皮都没蹭破。
“好机会!”
李越眼中寒光一闪,手腕翻转,长刀如毒蛇出洞,顺着铁壳虾扬起的弧度,精准斩在它后腿的关节处。
“咔嚓”一声脆响,那处甲壳应声而裂,墨绿色的汁液喷涌而出。
铁壳虾吃痛,发出尖锐的嘶鸣,刚想后退。
李越已欺身而上,又是一刀横扫,硬生生将它左侧的螯钳齐根斩断。
短短瞬息之间,局势天翻地覆。
这头凶戾的铁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