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谷似乎看穿他的心思，冷笑着说：“既然你这么害怕，我们就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拍拍手，两个日本兵押着一个遍体鳞伤的人进来。
“这个是皇军抓到的一个抗匪，他说他知道那里有一处对抗大日本皇军的队伍，最近去了两个人，一个男的姓周，还有一个女的，姓皮……把满州国搞的风声鹤唳的喋血行动都是他们策划的。
皮木义险些叫出声来——原来自己的妹妹和周的都来了。
一时惊喜交加。
惊得是江河和自己的妹妹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喜的是竟然有了线索。
涩谷命令：“给你一支队伍，灭了他们，把那两个人给我抓过来或者弄死。
我要重振大日本皇军的士气。”
然后军刀划过，鲜血喷溅。那人软软倒地，眼睛却死死盯着皮木义，仿佛在说：下一步就看你的了。
涩谷擦拭军刀，冷冷道：“皮科长，皇军能保护你，也能……你明白的。”
皮木义连连点头，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前有江河索命，后有鬼子威胁，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进退维谷。
当夜，皮木义做了个噩梦。梦中他看见妹妹皮若韵抱着一个婴儿，站在血泊中对他冷笑：“哥哥，你杀我孩儿，我让你不得好死！”
他从噩梦中惊醒，心跳如鼓。就在这时，密室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个黑影站在门口。
“谁？”皮木义慌忙去摸枕下的手枪。
“科长别紧张，”黑影开口，是个女声，“我是涩谷先生派来保护您的。”
女子走近，亮起的电灯照亮她的面容——清秀姣好，约莫二十多岁，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制服。
“我叫崔雪，”女子微微一笑，“从今天起负责您的安全。”
冰城警察厅地下密室内，电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扭曲变形，一如这个时代的缩影。
皮木义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崔雪，涩谷一郎派来的所谓“助手”。这是一个女中极品：身段玲珑，面容姣好，乍看像个文静的女学生。但那双眼睛里藏不住的锐利光芒，以及腰间微微凸起的枪套轮廓，都暗示着这不是个简单角色。
“皮科长，涩谷太君让我转达他对您的关心。”崔雪微微一躬，动作标准得像是从教科书里复制出来的，“涩谷太君说说，最近您受惊了。”
皮木义干笑两声，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涩谷太君太客气了。为皇军效力，这点风险算不得什么。”
崔雪直起身，目光在密室内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皮木义脸上：“涩谷太君认为，您最近太过谨慎了。大日本皇军控制下的冰城，不该让一个抗日分子如此嚣张。”
皮木义心里暗骂：你们这些日本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哪知道江河那帮人的厉害？那些神出鬼没的袭击，那些防不胜防的暗杀……
“崔小姐有所不知，”皮木义压低声音，“这个江河不是一般的抗日分子，他神出鬼没，杀人如麻，我甚至怀疑警察厅里都有他们的眼线。”
崔雪唇角微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所以您就躲在这个地下室里，连阳光都不敢见？”
这话刺痛了皮木义的自尊。他好歹也是冰城警察厅特务科科长，如今被一个黄毛丫头如此奚落，面上顿时挂不住了。
“崔小姐，”他冷下脸来，“我跟抗日分子周旋的时候，你恐怕还在日本玩洋娃娃呢。”
令人意外的是，崔雪并没有动怒，反而又鞠一躬：“科长教训的是。涩谷太君特意交代，要我无条件听从您的指挥，保护您的安全，并且……”她顿了顿，抬眼看向皮木义，眼神突然变得暧昧，“尽全部'身心'为您服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