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他们走了,青龙帮的阎王爷们找不到正主,我们整船人都得被扒皮抽筋,填了江喂王八!”回头望去,栈桥通往岸上的出口,已被七八个手持粗重扁担的船工堵得水泄不通。为首一个龅牙凸嘴的汉子,更是挥舞着一柄船桨,桨头赫然钉着几枚锈迹斑斑、闪着寒光的铁钉!他唾沫横飞地嘶吼:“青龙帮!那是汉口码头的活阎罗殿!放印子钱、开烟馆赌场、收买命钱!连巡捕房的官爷见了他们的香主,都得弯腰递烟!上个月!就上个月!李记货行的东家,不过是短了三块大洋的孝敬,全家老小,连吃奶的娃娃,都被塞进麻袋……沉了江!你们杀了他们的人,拍拍屁股就想走?等他们的援兵到了,我们全得被点了天灯陪葬!”
小伍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太阳穴突突狂跳:“是这帮龟孙子先要我们的命!”
“闭嘴!”龅牙船工厉声咆哮,手中那带钉的船桨狠狠砸在栈桥腐朽的木栏杆上!“咔嚓!”木屑纷飞!“青龙帮是什么?是这汉口的阎罗殿!是这长江水道的索命鬼!你敢骂?!”
江河突然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斗笠阴影下的目光锐利如刀:“所以,你们就甘愿当他们的狗?等着啃骨头?”
龅牙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刚要发作——
“咻——!咻咻——!!”
凄厉尖锐、如同鬼哭的哨子声,猛然从码头各个方向撕裂夜空,由远及近,疯狂地交织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