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忽闪着,却没有说出话来。
干娘看江河下定了心思,无可奈何地说:“孩儿,快去快回,把家里的柴刀带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娘到那边没脸见你爹你娘,你干爹也饶不了我,千万要当心啊!”
“娘,我命硬得很,且得好好活着呢,你们早早歇着,我明天一早出门,不用再做我的饭了。”
干娘又重重一声叹息:“娃儿,你也不早点说,娘好出门借着给你准备点路上吃的东西!”
这年月,除了财主,谁家不缺吃少穿,这个家更不堪,因为屋里没有一个成年男人。
借粮,不是一般的难啊。
江河下定决心:从今天起,我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我不但自己要好好活着,也要让干娘和姐姐弟弟好好活着!
干娘和自己上一世的亲娘一样的勤劳、一样的善性。
天蒙蒙亮,江河就踏着清冷的月光出发了。
魂牵梦绕的牛角山距离他现在的家四十多里路,江河几乎是以一种朝圣的心境往那里赶。
虽然肚子咕咕之响,可为了早点找到那个宝藏一样的窑洞,他跑得满头大汗,忘了疲劳、忘了饥饿。
从黎明跑到日头过午,终于回到了原来的村庄。
入眼到处是断壁残垣。
野兽下山走了一批人,今年九月十八日岛国人占领东北,不知道是谁带的兵在这里驻跸,借抗日的名义派饷派粮、抓夫抓丁,甚至借剿匪的名义杀害良善、公然劫掠,村子就完全空了。
走在牛角山下,虽然是青天白日,四下里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大白天的就能听到山上“嗷呜”的狼嚎。
亲爹亲娘的坟被杂草盖得严严实实,江河用手扒、用刀砍,好不容易才清理干净。
捧了一把土,插上几根草棍当香,跪下来磕头后匆匆起身。
他得抓紧找到想要的东西,这里太危险。
记忆中,二爷窑洞前那株冠盖遮日的大槐树映入眼帘,快步过去,窑洞已是破败不堪,不但早就没了门板,枯黄的杂草、灌木、藤蔓把整个窑口遮得严严实实。
江河踏上乱石,用力挥动手上的柴刀劈砍。
几只野兔慌不择路窜出来,其中一只竟然撞在他腿上,被他就势用柴刀砸中脑袋,两只长尾巴的野鸡扑楞着翅膀“咕咕”叫着往外飞,虽被他揪下一根长长的羽毛,却还是飞走了。
进入洞里,地上到处是各种动物的粪便。
先掀了二爷住的那张石床,搬起最上边的木板、沉重的石板,记忆中的那个箱子露了出来,打开看,里面除了整个山腹洞穴的地形图,还有一大串钥匙。
摸着石缝找到那块凸起的石头用力按下,谢天谢地,机关竟然还能启动,窑洞最隐蔽处的石墙无声地缓慢滑开,露出一道厚重的铁门,拿最大一把钥匙插进门上的锁孔扭动,机簧“扎扎”响动,又发出“咔”的一声,奋力推动,铁门缓缓打开,用火链点燃火绒,再点亮手上的松明子,黝黑的空间里亮了起来。
里边太大了,一条条通道,通往不同方向的一排排库房,有标识着“に火をつける(军火)”、有标识“ねんりょう(燃料)的”、有标识“に服を着せる(被服)的”……
试着钥匙打开看,有的库房里是成桶的煤油、汽油,有的库房里是各式绿皮木箱,打开一个长条箱子,露出外部用稻草綑扎的长枪,长枪外裹着一层油布,枪身上的枪油还黏黏的,小点的箱子里是子弹,三八大盖和歪把子机枪通用的那种子弹不可计数;还有手枪,就电影电视剧中日本军官常用的那种“王八盒子”(南部十四);有的库房里是大垛包装严密的被服,拆开检视,土黄色的行军被、军大衣、军装、牛皮靴质地如新。
专门的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