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风声的巨大碎木、断裂的梁柱、崩飞的瓦砾……此刻全都诡异地悬浮在半空中。
或者说,是以一种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缓慢到极致的速度在移动。
就像时间本身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无限拉长,以至于在肉眼看来近乎凝固了。
春水试图抬头,却发现自己的动作也变得无比迟缓。
每一个微小的念头传到肢体都需要漫长的时间。
唯有她的思维,还保持着正常的速度,在这近乎迟滞的诡异世界里疯狂运转。
‘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见不远处,那个之前差点为了一本书跳下廊桥的寒门书生,正被一个高大汉子拽着胳膊。
两人都悬浮在半空,书生脸上那极致的惊恐表情凝固着,如同拙劣的雕塑。
一切都是黑白的。
然后,她看到了“色彩”。
在那一片死寂的黑白世界中,唯一一抹流动的、鲜活的存在。
一个玄衣少年。
他静立在破碎廊桥的中央,背对着春水的方向,手中握着一柄奇异的长剑。
那剑的剑身布满了无数细密明亮的裂纹,光芒从裂纹中透出,使得整柄剑看起来既真实又虚幻,仿佛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介于晦暗与光明之间。
光芒流转,是他周身唯一的光源,也是这黑白世界里唯一的色彩源头。
少年微微仰头,望着不断崩塌的穹顶,侧脸在剑光映照下显得有些模糊,看不清表情。
但春水能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气息,正以他为中心,笼罩着这片区域。
‘得救了吗?’
一个微弱的希望,在春水冰冷的心底悄然萌生。
‘是这个少年……是他做的?’
……
鲲船之外,混乱的能量风暴依旧肆虐。
青骨夫人凭借七境武夫的强横体魄和深厚修为,勉强在狂暴的乱流中稳住身形,但脸色已是难看至极,早先的冷艳从容荡然无存。
她看着那艘正在解体的巨鲲如同燃烧的山峦般坠向大地,心中一片冰凉。
‘究竟是谁...先是剑瓮...第二次更是从巨鲲内部出现的暗手...幕后之人早有准备...早已做好了打算!’
‘剑瓮成不成...都无所谓。’
‘涉及三洲...好大的胆子!文庙何在?谢道主又岂能忍!’
‘究竟是谁家在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