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开始前放出了不得了的狠话,但两人在卧室荒废了一整个下午以后,接下来的时间倒也没选择一直在床上度过。
暮色渐浓时,李艺率氤着湿漉漉的水汽从卧室走出来。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灯影落在地毯边,空气像被细密地焐着。厨房里微波炉浅浅的嗡鸣声传过来,电视机在放综艺的重播,糅杂成一种叫人放松的白噪音。
小狗家虎在沙发边绕来绕去,见她不理,干脆趴下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叹了一口比人还要长的气——一切都慵懒得恰到好处。
李艺率靠在沙发一角,穿着从权至龙衣柜里翻出来的宽大T恤。这件穿在对方身上本有些松松垮垮的版型,在她身上领口大到随便动一下就露出一截锁骨,衬得她整个人愈发娇小起来。
她盯着屏幕手里摆弄着遥控器,心里却翻着旧账愈发愤愤不平:明明高中第一次见面时她比权至龙还高上二三公分,甚至还对权至龙放出过类似“你也不想以后站在身边还没我穿高跟鞋高吧?”这样的豪言壮语。可几年过去,小权已经抽条得不讲道理,李艺率却再也无法得以寸进——
她的生长线被永远地停留在了十四岁那一年。
厨房那边发出“叮”地一声脆响,权至龙拿着中午白姨母打包好的饭菜从厨房走出来,第一眼就看见李艺率蜷缩在沙发上,纤细的身影和嶙峋的脚踝骨晃得他心尖酸软。
放下托盘,他在一旁坐下,手指搭上微凉的皮肤,顺着细腻的纹理落在了冰凉的膝盖上。
嶙峋又冰冷的触感又把权至龙的整颗心狠狠扎了一下,连带着好多情绪也跟着一并跳了出来——怜爱,心疼,又混杂着某种连他也说不清的复杂欲望,纠缠在一起,发散着诱人跪拜的引力,叫他只想把她更严密地包裹起来。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放下托盘从衣帽间里找出一小床毛毯,抖开,覆在她膝上,又把边角往里掖了掖,严丝合缝。
李艺率静静看着他动作,倒也没什么抗拒,只是唇角有些不服气地撇了撇。
晚餐是中午去李艺率家接她时白姨母打包好的饭菜,营养搭配均衡,口味清淡,用的全部都是李艺率并不反感的食材,即使是重新加热过之后看上去也很有些食欲,显然是料理人花了一番心思精心调理的。
但两人对味道显然都没抱太大期望。
实际上在最开始去李艺率家做客的时候白姨母就曾经问过权至龙是否要根据他的口味和饮食习惯做调整,那时他只是笑着礼貌拒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那以后白姨母看向他的神色便很有些满意,态度也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当他把这件事说给李艺率听时,换来了李艺率颇为认可的点头,“毕竟擅自放酱油调味对主厨来说真的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嘛。”
权至龙:“……不
